容贵妃本来对欧阳菁抱了很大的希望,以为她会说服云萝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承担一位公主应该承担的一切b>
可没想到那丫头还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让她愈加生气,余怒不止,“云萝是在宫里长大的,你说她脑子里面怎么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是谁教她的?”
欧阳菁暂时并没有将云萝已经有心上人的事情如实对容贵妃相告,留心观察着容贵妃盛怒的脸,婉言道:“还请母妃暂且息怒,云萝一直跟着世子妃学习笛音,我这表嫂来自民间,沾染了些市井之气,她的喜好,你也是知道的,云萝经常和她在一起,又一直都很崇拜她,难免耳濡目染,受了一些影响。”
世子妃?容贵妃眸色一变,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当初让云萝跟着世子妃学习长笛,是为了拉拢世子妃,最终拉拢淮南王府,却忘了这一点,如今长笛学得怎么样先且不说,在秉性方面居然也向世子妃靠拢了。
虽然容贵妃表面上很是亲近世子妃,对她亲热得不得了,但其实在她的角度看来,世子妃绝对不是个好女人,淮南王府世子何等尊贵的身份?可世子妃霸道蛮横,善妒成性,始终不让世子纳妾。
也只有来自民间的女人,才会目光短浅毫无大局观念,瞧瞧云萝说的那些话,什么人生苦短,只求两情相悦,容贵妃一直在奇怪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倒忘了云萝这个一直钦佩的半个师傅,世子妃。
她定了定神,目光寒凉地看向欧阳菁,曼声开口,“云萝真这么说?”
欧阳菁知道容贵妃起了疑心,似是而非道:“云萝当然没有直接说这样的话,是臣妾推测的,因为她说世子妃告诉她,只有心中有爱的人,才能吹得出来世上最美的乐曲,一个心灵干涸的人,吹出来的笛曲也是没有灵魂的,云萝深以为然,她说有情饮水饱,此生只愿嫁个有情人,不求对方位高权重,只求心心相印。”
“反了,真是反了!”容贵妃怒地一拍桌子,想不到世子妃竟然给涉世不深的云萝灌输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云萝生活的环境很单纯,连读的书也是容贵妃甄选过的,一向很听话,可想不到现在在最关键的婚姻上,竟然敢跟她对着干了。
容贵妃越想越气,脑海里飘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难怪云萝底气那么足,原来是世子妃在背后给她撑腰,世子妃被世子宠得无法无天,她的那一套现在居然也传输给自己女儿了。
欧阳菁见到容贵妃眼底深藏的怒意,唇边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柔声道:“其实这也怪不得表嫂,她和世子两情相悦,难免会常常不经意展露她的幸福和感悟,云萝看多了,自然就心生向往了。”
容贵妃愈加恼怒,“云萝还是个孩子,世子妃负责教她长笛就好,无端端地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她以为她是什么?太师还是太傅?如今不知分寸的话也说得出来?”
不过虽然容贵妃对世子妃心存不满,但她不是冲动行事的人,比谁都要明白,现在不是和世子妃翻脸的时候,燕王最终到底能不能容登大宝,还需要淮南王府的鼎力支持,就算要找机会出这口气,也不是现在,而是等一切尘埃落定掌控大权之后。
欧阳菁见容贵妃极力压抑她心底的怒气,知道容贵妃精明过人,说得多了,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反正已经在容贵妃心中埋下了对寒菲樱不满的种子,就已经足够了,来日方长,急不得,她似不经意道:“明日的赏菊宴,母妃邀请了世子妃吗?”
如果没有这个插曲,世子妃到来,容贵妃会非常高兴,可现在,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只是“嗯”了一声,眼中有懊悔的光芒掠过,早知道云萝受她的影响这么大,就不应该请她来了,谁知道她来了,云萝拒婚的底气会不会更足了?
问题是,现在总不能把帖子收回来,而且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得罪淮南王府的时候,也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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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萧云萝愿意不愿意,容贵妃的赏菊宴还是如期举行,今日邀请的都是府中刚好有适龄公子的官家女眷,来的公子们要么家世显赫,要么长相俊俏,总之就是一定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太次的,容贵妃当然看不上。
为了让目的表现得不那么明显,容贵妃当然也请了一些其他人,无一例外,都是身份贵重的人,其中就有世子妃和三公主等年轻女子。
容贵妃是宫中宠妃,风头正盛,膝下云萝公主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贵妃娘娘内定玉公子为驸马的事情,只有几个当事人有所察觉,其他的都毫不知情。
今日赏菊宴的目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为了能成为云萝公主的驸马,各家公子也是费尽了心思,竭力表现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希望雀屏中选。
古往今来,向来是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若是能成为云萝公主的驸马,那就可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不少人眼中闪耀着兴奋期待的光芒。
只有东方明玉是个另类,人虽然来了,却表现得事不关己,只是淡然优雅地品着桔花清酿,仿佛对这赏菊宴的目的浑然不觉一般。
花园里桔花争奇斗艳,容贵妃笑容满面,遥遥看了一眼东方明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世子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与世子爷相似的高雅气质,更是卓尔不群,在一群锦衣蟒袍中显得十分耀眼。
寒菲樱知道今日是容贵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