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东方明玉了,虽然他依旧常去淮南王府,但几乎都是和萧天熠单独会面,而且寒菲樱身子不方便,也很少出来会客,今天见到他,朝他遥遥一笑,微微颔首,“玉公子。”
那女子明眸善睐,眼眸轻转,笑靥如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渐渐浮上心头,东方明玉心头一慑,可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世子妃已经移开了视线,和她旁边的三公主正在叙话。
东方明玉心头有些失落,乘着宴会还没有开始,他站起身来,随意走走。
片刻时候,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东方明玉回头一看,竟然是世子妃,她脸上含着一抹轻柔的笑意,盯着他眼前的花,“此花名为”白马追凤“,玉公子莫非有兴趣?”
白马追凤?东方明玉目光微凝,“世子妃是想当说客吗?”
好剔透的心思!寒菲樱心下暗暗佩服,却只道:“你看我现在自顾都不暇,还有心思当说客?连世子都从来不左右你的想法,何况是我了?玉公子多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明玉心中忽然有些歉疚,为自己误会了她而露出一道歉然的笑容,自嘲道:“看来是我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了,还请世子妃见谅。”
“妹妹这里好热闹。”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让热闹欢笑的流云宫迅速安静下来。
容贵妃脸色微变,精心修饰的黛眉迭起了弧度,不该来的人也来了,但还是起身含着得体的微笑迎了上去,“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其他的人也都向皇后行礼,皇后来了,主角就变了,不管宫中大权到底实际在谁手中,皇后终归是明面上的六宫之主,不得僭越。
容贵妃看着皇后春风得意的脸庞,心中堵得慌,但还是优雅一笑,“皇后姐姐怎么有雅兴来臣妾这里?”
皇后见到容贵妃强颜欢笑的模样,心情舒畅了不少,“说起来真是妹妹的不是了,流云宫里的桔花一向开得最是妖娆艳丽,是宫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今日举办赏菊宴,怎么不请本宫?莫非妹妹忘了本宫了?”
容贵妃笑道:“瞧姐姐说的,臣妾这不是担心姐姐太忙抽不开身,才不敢去打扰姐姐的。”
皇后雍容的脸上笑容不改,“本宫再忙,也没有妹妹忙,妹妹深得皇上宠爱,协理六宫,又要操心公主的婚事,可真是辛苦了,本宫看着都心疼。”
虽说只是协理六宫,但实际上后宫的大权基本上都被容贵妃给夺走了,皇后在后宫都快成一个空架子了,她当然不甘心,就想寻个容贵妃的错处,把大权夺回来。
“在皇后姐姐面前,臣妾不敢说辛苦。”容贵妃不卑不亢道,想不到皇后也会来凑热闹,有她在,今日之事恐怕不会很顺利了。
东方明玉如此出色的公子,想不引人瞩目都难,皇后自然也看见了,一见到东方明玉,就想起她被迫远嫁的女儿,心头又有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起来,似笑非笑道:“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皇后姐姐说哪里话?姐姐请上座。”容贵妃按捺住心头的不适,笑盈盈道,场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的。
寒菲樱也看得一清二楚,容贵妃在宫里举办赏菊宴,当然瞒不过消息灵通的皇后,她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地希望云萝公主嫁给东方明玉,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无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容贵妃当然也心知肚明。
流云宫的桔花争相开放,或秀丽淡雅,或鲜艳夺目,或昂首挺胸,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生意盎然。
娇媚的花瓣借着阳光闪耀着美丽的光彩,像一群群亭亭玉立的仙女迎风翩翩起舞,流云宫仿佛成了花的海洋,美不胜收。
宴会开始之后,宫人上了各色精美的糕点,香气扑鼻,一位夫人忽然恭维道:“流云宫的花都是经过娘娘妙手打理,才这般千姿百态,令人流连忘返,娘娘蕙质兰心,实为我等女子之楷模!”
完全无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在场,公然说贵妃娘娘才是女子之楷模,能这样说话的人,自然是容贵妃一派的,在座的不少人并不觉得刺耳,附和者也不少。
哪知,皇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夫人说的有理,宫里有贵妃妹妹这样能干的人,本宫也轻松不少。”
那夫人得意一笑,又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对了,臣妇听闻九公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一向甚为钦佩,不知今日能否一睹公主风采?”
此言正合容贵妃之意,微微一笑,“夫人过奖了,金铃,去请公主出来。”
皇后看在眼里,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慢悠悠地品着流云宫的桔花清酿,不知情的,只当她和容贵妃是对情深意重的好姐妹。
今天有容贵妃的特别吩咐,云萝公主着了盛装,她的容貌虽然不是绝色,但重在有皇家公主的高贵气度,还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淡雅和雨后新荷的清新。
云萝公主一出来,立即就响起阵阵恭维惊艳声,云萝公主到底是女儿家,见了这么多青年公子在场,目的又这么明显,不免有些窘迫,不禁红了脸,皇后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这就是容贵妃的第二筹码,根本见不得大场面。
萧云萝白净的脸蛋浮现几抹醉人的嫣红,更是吸引不少未婚公子艳羡的目光,满身华贵的公主却清雅如荷,温柔如水,如何叫人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