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又抢到了一匹战马,在纷挤的战场上,利用他高超的骑术勉强加起了一些速度,继续向前猛冲。前面还有二十来步就可以冲透阵势,只要他能透阵,骑兵就会流畅起来,而散乱的步卒在加起速度的骑兵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曹军也发现了成公英的企图,他们疯了似的向成公英冲了过来,乱刀砍下,不顾性命的向成公英攻击。成公英手中的长矛虽然接连挑杀了几名曹军,可是战马还是被疯狂的曹军砍倒,再度落马,而他身后的亲卫在遭遇到了曹军的围攻之后,也死伤惨重。
尽管如此,成公英还是竭尽全力的厮杀,将一个个命令传递出去,命令骑兵继续向前猛冲。骑兵发现了依然向前冲锋的成公英,奋力向他周围冲杀过来,他们的速度虽然降了下来,但还是坚持不屑的向前。外层与曹军接触的骑兵不停的砍杀着,内层的骑兵够不着骑兵,就用手里的弓箭不停的射杀。
伴随着每一步前进,都是一层层的血肉。
许仪看到了大声叫喊的成公英,看到了岌岌可危的战阵,冷笑着抽出了长刀,带着荆山卫冲了上来,荆山卫和那些大声吼叫的曹军不一样,一个个闷不作声,在许仪身后迅速组成阵型。
浦元打造的神刀一闪,两名羌兵手中的环首刀被劈断,人头飞起。
许仪飞起一脚,踹在前面的一名羌兵的胸口,手中的神刀全力下劈,将另一名羌兵连人带盾劈为两半,两息之间就冲到了成公英身前。荆山卫立刻在许仪背后翼形展开,以许仪为首,象一只张开双翼的雄鹰,向以成公英为首的羌人杀了过去。
“呔!”许仪忽然一声暴喝,长刀如天边惊雷,电然而至。成公英被他一声大喝,心神一颤,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长矛迎了上去,闪烁的矛尖直刺许仪的咽喉。
“咔!”一声闷响,许仪的神刀劈在了成公英的矛柄上,反弹而起。许仪眼神一紧,左手盾牌挡住了成公英的矛尖,眼睛却盯在他的矛柄上,忽然笑了一声:“积竹柄!”
成公英的长矛“笃”的一声钉在了许仪手中的盾上,他大喝一声,用力直刺,却进不了分毫,而手中的矛柄却爆发出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十几根竹蔑断裂,如一朵绽开的花。成公英大惊。他手中的长矛和普通士卒用的长矛不一样,是用几十根竹蔑扎在一起的积竹柄,再用生漆漆成,坚韧无比,比铁矛也差不了多少,一般的长刀砍上去,根本无法砍伤,只会被反弹而起,没想到许仪一刀就劈开了一小半,再被他用力前刺,已经受伤的矛柄吃力不住,十几根竹蔑立刻断裂。
“识货!”成公英赞赏的看了一眼许仪,撒手弃矛,间不容息之间抽出腰间的长刀,抽弓搭箭,连发三箭。许仪正欲上前斩杀成公英,然后见他在这么短的距离放箭,大吃一惊,狂啸一声,向左前方横跨一步,长刀如电般的下劈。
三支长箭被匹练般的刀光拦腰砍断,剩余的半截箭去势略衰,扑的一声扎进一个荆山卫的胸前,那个荆山卫还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傻乎乎的看着自己胸前仅剩下一指长的箭杆。
许仪狂怒,大步上前,长刀横扫,再斩两人,直向成公英扑去。
成公英长叹一声,从地上挑起一支长矛,在亲卫的护卫下抽身急退。
曹军的顽强起到了极大的阻碍作用,两千骑兵在即将冲透许仪战阵的时候被挡住了,骑兵们没有了速度,立刻落了下风。而就在此时,凶悍的刘磐不顾被后继铁骑冲击侧面的可能性,撞入已经没了速度的骑兵阵中,长刀翻飞,吼声如雷,连斩杀人,突进五步,象一只铁拳,狠狠的击在骑兵队形的腰眼上。骑兵已经没有了速度,再被拦腰打中,顿时象人被打断了脊梁一样,软软的瘫了下来。
韩遂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四千曹军步卒,居然把两千骑兵给挡住了,照这样子杀下去,只怕成公英还要折在里面。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正要再派骑兵上前冲杀,然后旁边的亲卫惊叫起来:“成长史杀出来了。”
韩遂惊喜的抬头看去,只见成公英势如猛虎,手中长矛象是矫健的游龙,接连挑杀数名曹军士卒,抢到一匹无主的战马前,飞身上马,手中长矛回头挑翻一名跟上来的曹军士卒,一路向刘磐军冲来。一边加速一边大呼:“回转,回转,加速——”
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号角兵吹响了杀出去的命令。
被曹军杀得难受之极的骑兵们一听号角声,纷纷舍弃了身边的对手,掉转马头,向西冲去。搅在一起两军很快分了开来,曹军受损严重,再说也跟不上骑兵的速度,一见骑兵退了回去,也不追赶了,立刻掉头。短暂的接触,骑兵折损一千余人,许仪部折损一千五百多人,刘磐部也损失近半。许仪和刘磐不敢再战,趁着骑兵重整队形的机会,快速的退入了山谷。
成公英来到韩遂的面前,羞愧的低下了头。两千骑兵冲击四千激战了大半个时辰的步卒,居然连阵势都没有冲破,还险些全军折在里面,这对西凉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公英,不要内疚,曹军的战力本来就强,打成这样不丢人。”韩遂笑了笑,心情倒也不错:“别追了,前面就是山地,骑兵无法冲锋,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