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刘辟,叩见征东将军!”
刘辟自负双手,低头跪倒在王冲面前,那细微颤抖的身子,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很是紧张。
王冲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刘辟,淡淡说道:“刘将军能够弃暗投明,本将甚是欣慰,好了,别跪着了,来人,还不快替刘将军松绑?”
刘辟的投诚还是比较有诚意的,他敢孤身一人出城,就足以证明他的决心,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生死已经完全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刘辟年约四十,长的十分凶恶,满是胡渣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不过此刻在王冲强大的气势下,倒是显得有些拘谨。
“刘将军,你可知那刘备现已逃往何处?”
刘辟道:“回将军,自从军师……阿不,自从徐庶加入军中以来,就已经为刘备制定好了退往荆州的一系列计划,方才刘备让罪将率一千士卒守城,自己则已领着剩余兵马先一步赶往慎阳!”
“慎阳吗?”王冲沉思了一会,心中很快有了决定,对贾诩道,“文和,我想那刘备目前还未逃出多远,我当亲率骑兵营追击,文和则率领剩下大军稍后赶来!”
“主公且慢!”贾诩喊住王冲,眯着眼道,“主公认为刘备下一站的目的地真的是慎阳吗?”
“什么意思?”王冲眉头一皱,冷冽的目光下意识扫向了刘辟。
刘辟被王冲盯得浑身一颤,愤愤不平的质问贾诩道:“这位先生此话何意?难不成认为罪将是在撒谎骗将军吗?”
贾诩呵呵一笑,解释道:“刘将军误会了,诩的意思是,刘备此前让将军留下断后之时,也许就已经预测到将军在走投无路之下会向我锦帆投诚,所以他当初给将军的信息,未必就是正确的,说不定只是为了误导我们前往慎阳,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撤离时间!”
“这……”刘辟的脸色憋的通红。或许贾诩只是实话实说,别无他意,但这话听在刘辟的耳朵里,倒好像是在质疑他的忠诚。
王冲面露凝重:“徐庶此人善用奇谋。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依文和之见,刘备若不逃往慎阳,会选择前往何处?”
贾诩想了想道:“刘备欲撤往荆州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向西前往慎阳或者北宜春。二就是先沿汝水北上,再转而西进过安阳再入荆州!”
王冲一愣:“他若选择第二条路线,走的岂不是我们当初从南阳回来的那条路?”
“确实如此!”贾诩点点头道,“不过徐庶此人机智,诩也不敢断定他一定会走第二条路,所以为保险起见,主公此番最好是能分兵两路!”
对于贾诩的这个建议,王冲只考虑了不到十秒就同意了下来:“也好,如此便由我亲率骑兵营往北追击,文谦的五千兵马则作为我的后续援兵。至于剩下的军队,就劳烦文和统率了!”
王冲此番北追,要的就是速度,所以除了骑兵营外,他甚至将王双的铁卫营留给了贾诩,只带了在步兵中机动力不俗的乐进部。
根据从刘辟口中得到的情报,刘备现在手上的兵力,已经只剩下五千余人,而且还没有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双方若是在野外遭遇,王冲有十足的把握光凭着一千骑兵,就能将这支乌合之众冲刷的溃不成军,之所以还带上了乐进的五千步卒。其实只为了收拾残局。
铁蹄阵阵,尘土飞扬,沿着波涛汹涌的汝水,一千锦帆骑兵在河岸旁策马狂奔,从远处观看,就好像是一头黑色的巨龙在飞舞咆哮。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刻钟左右。王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率领骑兵追出了十多里路,地面之上,似有大军仓促逃窜残留下来的痕迹,这也让王冲更加坚信刘备军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
“大哥,不好了,那锦帆贼军快追上来了!”负责断后的张飞已经隐隐听见了愈发接近的铁蹄之声,于是面色沉重的赶至刘备身边禀报道。
“这……”刘备脸上霍然爬起一抹惊恐,不由痛骂道,“该死的刘辟,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果然是信不过啊!”
刘备心里很清楚,锦帆既然能这么快就追上来,一定是那刘辟早早就投降了锦帆,早知道当初自己就该换一员将领断后,说不定大军就能赶在天黑之前逃过锦帆的追捕,可是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无济于事,因此忙心如火焚的问计徐庶,“军师,这该如何是好!?”
与刘备相比,徐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原本以为自己故意留下刘辟,然后告诉其错误的信息,就能顺利将锦帆骗往慎阳,却没想到锦帆竟如此轻易的识破了自己的计策。
徐庶脑中高速运转,建议刘备道:“主公,据庶所知,锦帆麾下的骑兵只有一千余人,我们或许可以结阵迎击,只要能赶在对方援兵到来之前全歼此军,我等自可从容离去!”
“主公不可!”徐庶刚一说完,一旁的糜竺便急忙否决,“骑兵机动力太强,若是对方并不与我军硬撼,而仅仅是在一旁远程骚扰,便足以将我军生生拖垮!”
刘备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哪怕锦帆骑兵选择强攻,刘备也并无多大把握靠这五千乌合之众击败对方:“子仲言之有理,军师可还有其他计策?”
徐庶神色一暗,他知道刘备这是不想以身犯险,说到底,还是缺乏了与对方玉石俱焚的勇气:“除此之外,怕也只能留下一军断后,以尽可能的替大军争取逃离的时间了!”
徐庶此言一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