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十余架霹雳车在数百名锦帆士卒的操纵下齐齐发动,在发出一声声清脆爆鸣的同时,一块块重达数百斤的巨石亦好似天外坠落的流星般接连不断的轰击在安城上方。
轰隆隆!
碎石飞溅,大地晃动,看着城墙上不少士卒惨叫着被碾压成肉泥,躲在城墙一脚的刘辟脸色一阵发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在滴血,毕竟这一千留下来陪他一起守城的士卒,都是曾经最忠诚与他的亲信,可是现在,当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滋味,难受的他近乎抓狂。
“将军,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不然就算我们侥幸没有被这些石头砸死,全军上下的胆气也会随之丧尽!”一旁的亲卫在刘辟耳边竭力的大喊。
刘辟赤红着眼,狰狞的咆哮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杀出城去吗?别忘了我们只有一千人,杀出去还不够锦帆填牙缝,到时候只会死的更快!!”
“这……”亲卫迟疑了一下,随即眼珠子一转,建议道,“将军,不然我们还是撤吧!?”
“撤?”刘辟心中一动,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妥,主公让我们在此处坚守一个时辰,我等岂可擅离职守?”
“什么狗屁主公!?”亲卫气急败坏道,“将军当他是主公,他却早已把将军当成弃子!”
刘辟狠狠的瞪了亲卫一眼,骂道:“闭嘴,别给老子胡说八道,皇叔乃汉室宗亲,仁义之名早已世人皆知,又岂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亲卫苦口婆心的劝道:“将军,醒醒吧,那锦帆足有一万五千大军,又有霹雳车这等攻城神器,光靠我们这一千人。如何守得过一个时辰?而那刘备明知留下断后之人必将九死一生,却又偏偏选中了将军,这其中,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这……”刘辟有些底气不足的辩解道。“也许只是巧合呢?”
“巧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亲卫急的直跺脚,“将军不妨好好想想,自将军投效以来,麾下兵马大多被刘备以各种不同的名目收编,剩下我等死忠于将军的。今日又被留下当成了弃子,他这明显是在过河拆桥,铲除异己,将军你还是早些认清现实吧!”
刘辟嘴巴微张,一脸愕然,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亲卫见此,又加了一把力:“当初我等之所以跟随将军转投刘备,不过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且从根源上来讲,将军所效忠之人是袁公而非刘备。我等又凭何要听从他的调遣?”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一块巨石正好死不死的落在刘辟的眼前,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吓的刘辟浑身一个激灵,险些魂飞魄散。
那亲卫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半响方才惊魂未定的说道:“将……将军,这里太危险了,咱……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此刻的刘辟,似乎也已被亲卫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正欲张嘴下令撤离,却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泄气的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懊恼道:“撤?往哪里撤?别忘了锦帆军中还有骑兵,凭着骑兵的机动力,我等恐怕还没跑出多远,就已经被对方给追上了!”
闻言,那亲卫也僵住了,满脸的惊恐:“这……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我们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那倒未必!”这时,刘辟猛的抬起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中闪烁着一丝坚毅的光芒,“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保住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亲卫激动道:“将军,此话当真?”
“恩!”刘辟点了点头,语出惊人道,“这条路就是……降锦帆!”
“降锦帆!?”亲卫一惊,随即沉思了一会道,“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人家会同意吗?不会我们刚一投降,他们就把我们全部就地格杀了吧?”
“别忘了锦帆的出身!”刘辟摇了摇头道,“在所有诸侯之中,唯一有可能不对我们心存偏见的,恐怕就只有锦帆了!”
亲卫一想也对,忙道:“将军所言极是,既如此,咱们还是赶紧开城献降吧,免得麾下兄弟再平添伤亡!”
刘辟缓缓站起身,眼中荡起一丝淡淡的杀机:“哼,刘备,你既然对我不仁,那也休怪我对你不义,现如今,你们应该也没跑出多远吧?若是我告知锦帆你们的去向,看你们还能不能顺利跑到荆州!”
说到这里,刘辟突然大喝一声,下令道:“来人,放吊桥,开城门,老子要降锦帆!”
片刻之后,安城上方的吊桥被缓缓放下,城门亦是在机械式的‘咔咔’声中渐渐洞开。
“咦?”城外,王冲见此下意识的眉头一皱,“莫不是对方想杀出城来摧毁霹雳车?”
贾诩忍不住笑了:“有王双将军所领的铁卫营在此,莫说对方只有几千人,哪怕是上万,怕也杀不到霹雳车面前!”
王冲呵呵一笑,正欲下令让铁卫营出击,却见城门口有数名敌军士卒在激动的朝自己这边挥手,口中似乎还在喊着什么,只是现在鼓声阵阵,霹雳车亦仍在攻击,所以完全听不见对方的喊话。
“主公,情况似乎有变!”贾诩在一旁开口提醒道,“不若让霹雳车暂停攻击,且听听看他们在喊些什么!”
王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好!”
很快,随着王冲的一声令下,霹雳车立刻暂停了进攻,擂鼓之声也随之平息,现场顿时变得无比的安静,而对面士卒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