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在睡梦中,依稀感到有人在拉扯她,还以为是男人欲求不满又来了呢。便翻了下身子,闭着眼,含含糊糊的威胁道:“南宫逸,你再敢闹老娘阉了你!”
“……”
宫人们都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心里澎湃激昂,表面上也都平平静静,不则一声。
莫太后的脸,彻底的黑成锅底儿了,她听得真真儿的,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要阉了她儿子,真是太可恶了!
就算是开玩笑,她儿子乃是一国之主、万乘之尊,怎容得她开这般猥琐下流的玩笑?
龙榻上,有一根安枕用的白玉如意,莫太后想都没想的拿起那根如意,“啪”的一声砸在了采薇的玉枕上。
采薇正在睡梦中,枕边猛的像爆炸似的一声巨响,还有什么东西溅到她的后脑勺上,一阵生疼。
她蓦地醒来,倏地睁眼起身,向榻边望去。
只见榻边,莫太后手中攥着半截的玉如意,正气得浑身乱颤的盯着她,眼神中迸发出难以遏制的火光。
太后的身后儿,乌泱泱的站着一大群的宫女和太监们,虽然都低着头,但她相信,这些人的余光一定早就把她光了。
采薇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现代人,昨夜跟南宫逸做那事儿时,还特意把宫女太监们都打发了出去,即便是清洗时,也决不许宫女们染指半分,这会儿,莫太后不仅擅自闯入了她的寝宫又打又砸,还带了一群下人进来,将她的隐私一下子公布于众。
撕碎的xiè_yī亵裤,殷红的元帕,洗澡时擦身子用的浴巾,都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连同她这个皇后的面子,也被丢在地上了……
莫太后怒目圆睁,站在杂乱的地中央,颤抖的手指指着采薇的脸,气得嘴都不好使了:“你,失德、放肆……你,yín_dàng、无耻……”
此时,采薇的头脑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冷眼看着闯入者,冷笑着用被子挡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却没有半分的狼狈和惊慌。
“呵!太后一大早来本宫这儿,就是来告诉本宫这些事儿的吗?失德、放肆、淫奔、无耻,呵呵,罪名可真不少啊,足够废后了!”
莫太后气道:“你道是本宫不敢废了你吗?你给我等着……。”
采薇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那就等您能废了我时再说吧!”说罢,抬起纤纤玉手,刷的将床幔放下,把莫太后等一干人挡在了帐幔之外,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你…。你……”
莫太后被气得一阵眩晕,身子摇晃了一下,幸好被陈尚喜给接住了。
“太后?太后?您没事儿吧……”
宫女和太监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焦急的询问着。
莫太后定了定神,推开了扶着她的陈尚喜,冲着帐子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甩脸子给谁看呢?别说这儿是皇宫,就是民间的百姓之家,哪有媳妇儿给婆婆脸子看的?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养你的吗?”
采薇隔着帘子,冷冰冰的说:“自幼本宫的爹娘就教育本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诚如您所言,民间是没有给婆婆脸子看的媳妇儿,可也没有当众羞辱媳妇儿的婆婆!”
莫太后唳声道:“你休要狡辩,若不是你恃宠若娇,轻狂无状,本宫又怎么羞辱你?身为皇后,你不思劝谏皇上爱惜龙体,节制自律,反倒狐媚惑主,勾引皇上与你通宵纵欲,如此种种,你怎配做这个皇后?”
采薇冷笑道:“呵,本宫倒要听听,本宫在自己的屋儿里睡得好好的,怎么就恃宠若娇、轻狂无状了?至于您所说的通宵纵欲,可是本宫说的算的……”
两个人正你一眼,我一语的争执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忽然闪了进来,向立在榻边儿直哆嗦的莫太后拜了下去。
“儿臣参见母后!”
莫太后见儿子匆匆赶来,气息有些不匀,便知他是用轻功赶来的,不觉一阵恼火。
她冷声道:“皇上,既然你的耳报神都告诉你我跟皇后的事儿了,你说说吧,她恃宠而骄,藐视宫规,为睡觉不去参加诰命夫人们的朝贺,还出言无状,顶撞本宫,该怎么办吧?”
南宫逸笑道:“母后误会采薇了,是儿臣不让人叫醒她的,她压根儿不知有命妇朝贺这一码子事儿呢!”
儿子明显的偏袒在了媳妇儿的一边儿,莫太后的心情极度不爽,她盯着儿子,一阵冷笑,“好,就算她不知道诰命们朝贺的事儿,那么她顶撞我、忤逆我的事儿又该怎么算呢?”
此时,南宫逸已经起了身,迈开长腿走到莫太后身边儿,搀着她的手向屋外走去,边走边说:“采薇只有十四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母后理她做什么,等她在日后长大,自然也就懂事了…。”
听完这句话,莫太后差点儿吐血!
她含辛茹苦培养大的儿子,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
……*……*……
春柳见穆皇后脚不沾地儿的被皇上拉走了,急忙上前服侍采薇穿衣服,采薇因惦记着待会儿接见诰命夫人们朝贺的事儿,所以没有注意到春柳悲悯的目光。
穿戴完,采薇坐在了妆台前梳妆,春柳忍不住悄声问道:“娘娘,皇上他,他……”
“皇上他怎么了?”
采薇信手打开了摆在妆台上专门放耳环的首饰匣子,从里面挑出而一对儿镶珠珊瑚耳坠儿,自顾的戴在了耳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