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女子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男子的手臂,带着幽怨地看着一直望着步夫人离开时的方向的男子。
今晚吴侯谴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饮酒,她经总管的吩咐给吴侯来送醒酒汤,她本想将醒酒汤放在桌案上就下去,可谁知吴侯竟在背后抱住了她,说了句什么,我知道这是幻觉。
她一怔,心中又羞又喜,府中谁不想被吴侯看上成为主子,莫说至高无上的权利,吴侯模样俊秀,让人一见倾心,哪个女子会不喜欢?
可待她转过身后,吴侯却似是一怔,将她拉了开,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她正要下跪认错,他却上前吻住了她。
吴侯本是看上了她的,若不是步夫人忽然过来,她今夜定是要侍寝的。如今她看得出,步夫人坏了吴侯的兴致,她又岂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滚!”他猛地挥开了那婢子的手,女子一个踉跄,摔坐在了地上,女子吓得浑身发颤,慌乱地站起了身,咬着唇道了声“奴婢告退”便就匆匆跑了下去,眸中带着点点泪花,此时比起什么荣华富贵,自然是保住性命重要得多。
“来人!”
“吴侯。”李平刚刚见一个婢子哭着匆匆忙忙地跑了走,正疑惑,此时看到吴侯沉挚的眸光,自是知道刚刚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李平正暗暗自忖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一项冷静的男子发如此大的脾气,只听到男子冷沉含怒的声音掷来,“将外面当值的侍卫长叫进来。”
“诺。”李平忙出了出,心道今日值班的侍卫恐怕是要遭殃了。
“吴侯。”领头的侍卫进来行礼,刚刚总管未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只道了句当心,他刚刚未进来前便就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冷凝的气氛,此时更是不敢抬头看不远处的蓝袍男子一眼。
“孤吩咐过,不见步夫人,你们都是聋子么?”
侍卫一怔。他从未见吴侯如此的生气过,往日这男子多数都是冷然地惩罚或是定旁人的生死,从未像今日一般过,原来竟是因为看到了步夫人。难怪如此。
只是他从未想过吴侯竟厌恶步夫人至此,他之前本认为步夫人还有再得宠的机会,如今看来……
侍卫浑身一凛,顿时觉得自己该死,竟想了这许多。他此时都自身性命难保,怎么有心思去想一个女人的前程。
“带下去,杖毙。”
他觉得吴侯终是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好似刚刚发火的人根本就不是现在站在面前眉眼一片冷沉的男子,好似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以至于在有人进来要将他架下去的时候他才将将反应过来,不远处年轻的男子已经轻描淡写地判了自己的生死。
“吴侯!”他忙跪了下来,“吴侯恕罪,今晚王夫人出轩宇殿的时候嘱咐属下说吴侯召见步夫人,若步夫人前来莫要拦着。”
看到吴侯剑眉微微一蹙。眸光中转瞬即逝的一抹讶然和狠厉,他知道吴侯定是不知晓此事的,想到这儿,浑身一片冰冷,却是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吴侯饶命,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门外侍卫皆可作证,属下实在不知这不是吴侯的吩咐。”他忙连连叩首,这一下下力道大极,额头刚刚触到地面几次便就见了鲜血。他也是在顾不上额上的疼痛,只不敢停地去重复这一动作。
“吴侯,依奴才之见,这错不全是这侍卫。王夫人以吴侯名义吩咐下去的事情,他又怎知真假呢?”
李平看了一眼于地上叩首的侍卫,心里却实在不明白王夫人为何会做此举,他刚刚去找医官询问步夫人病情,并按吴侯吩咐将一株千年人参送去给熬药的侍女,让他们每日将那人参掺在步夫人的药膳中。还吩咐莫要走漏风声。他去之前让侍女将醒酒汤送进来,谁知再回来时竟见那侍女哭着跑了出去。
今晚王夫人本未来过轩宇殿,也可以说,或许王夫人来过,却未曾进去,只是王夫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她一向不喜步夫人,若是如此,岂不是给了步夫人和吴侯相见的机会却又惹祸上身?
他知道这事情定是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他了解王夫人的心性。
“轩宇殿的侍卫只能听命于孤,你竟听旁人所言,不把孤放在眼里,此罪一。不辨真假,是失职,此罪二。单是这两条罪,你觉得你可有命可活?”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却如望不见底的深潭一般,深沉,幽冷,让人不敢直视。
侍卫忙重重叩首,“属下知罪。”
他知道吴侯出口的话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一直跟在吴侯身边,今日竟疏忽于此,他焉能不知罪。
李平稍稍一怔,吴侯做事果断狠厉他知道,可吴侯并非暴君,虽对手下人苛刻却也不至于轻易处决旁人的生死。
这样他不禁想到一年前,那时步夫人还只是个侍女,并非主子,吴侯怕他不能时时在步夫人身边,夫人会遇到什么麻烦,便就下旨将步夫人“禁足”在了轩宇殿中。那时,吴侯想娶步夫人为妻,府中却有侍女在私底下诟病步夫人的出身,吴侯刚刚处理完吴郡水灾之事回府,听到了这些闲话,当即下令将那两个侍女杖毙。
在他的印象里,吴侯从不会插手内庭的事情,更不会因为在意什么闲言碎语,那是第一次,吴侯因为一点小事如此果断地将那两个婢子处死。
后来,他还记得的便就是步夫人私放了刘备后,府中人闲言说步夫人是细作,吴侯知道后下令将背后嚼舌根的下人处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