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冷冷地说:“只验证这两份是否为一人所写又有何用?既是庄妃写了佛经,大可以将庄妃的笔记与佛经和收据上的一并对比才能印证蔡嫔所说。”
“德妃说的有理。司正大人,便麻烦你再看看吧。”
司正检验,确认无误之后,跪在地上,“启禀皇后娘娘,佛经上的字迹和庄妃娘娘的笔体完全一致,可这份收据上的,却不是出自庄妃娘娘之手。”
皇后讪讪地“嗯”了一声,看向德妃。
“字迹已经验过,蔡嫔所说的私相授受,纯属无稽之谈。德妃,你还有什么要说。”
“便是受贿一事没有,也是庄妃放了蔡嫔出宫,否则,她如何能够突破层层守卫,而不得知?”
庄妃从容地回答:“恕臣妾直言,宫中能够放走蔡嫔的人实在太多,臣妾只是其中一个。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臣妾实在不敢领这样的罪过。况且此事涉及盐场,臣妾实在惶恐,还望皇后娘娘明鉴。”
蔡商考见状,爬到皇后脚边。
“皇后娘娘,臣妾说的句句属实。庄妃娘娘不承认,臣妾也是这般言辞呀!”
“蔡商考,你的所言前言不搭后语,有很多冲突。叫本宫如何相信你?你毕竟是宫妃,却在国家危亡之际,选择逃离皇宫,只这一条,本宫就应该制你死罪。你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怎能犯这样的错误?”
蔡商考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后,弱弱地点头。
“臣妾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无法为自己的委屈伸张,便只有一死,才能明志了。”
“臣妾真的是被庄妃所害!娘娘,臣妾冤枉呀!”
蔡商考怒吼一声,直直地向最近的那根柱子撞去。
她的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的头已经撞在柱子上,陷进去一个大坑。
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一排血滴溅在庄妃的衣袖上,惹得她的身体一激灵。
殿中传来一声声尖叫。
原本都是闺中的女子,哪里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
蔡商考晃悠了两下,倒在殿中央。鲜血很快就流淌了一地。
她的眼睛,空洞地盯着殿门外的方向,眼中的神采早已经被灰朦所取代。
原本是个美人,却不想,死时是这样的惨状。
皇后掩住口鼻,慌忙命人处理了。
待大殿收拾干净了,整个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刚刚那一幕吓坏了,等待着皇后做最后的处决。
“蔡嫔本是名门之后,是皇上身边最早的妃嫔之一,只可惜,她自己不够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生起事端。惹得自己一身病痛不说,还要连累她人。”
“今日之事,便停留在本宫的坤德殿。蔡嫔自戕一事,便不要外传了。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就这样让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也好,省得惹得许多不自在,都听明白了吗?”
“是!”
“德妃淑妃庄妃,此事你们三人也不要过分争执。谁都是为了一个真相,切莫因此而伤了和气。”
“是……”
处理完这事,已经是午时了。
大家的身上,都浮起一层薄汗。想起蔡商考头奖崩裂的一刹那,分明还没吃早饭的众人,连晚饭都不敢想了。
玉环走在萧瑶的后面,捂着胸口说:“真是的,怎的选了撞柱子。撞在哪里不好,非得在大家的面前……哎呦,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玉环,淑妃如何得知,是我代你写了那份女则?”
“嗯?”
萧瑶这句话突如其来,玉环的脸色微变。
“还有,她又是如何知道,庄妃娘娘的佛经是别人代替她抄写的呢?”
玉环干笑:“可能,可能是因为……瑶儿,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你说对吧……”
“嗯。”萧瑶点头,“不过今日之事,还得从我们琉璃阁开始查起了。内鬼一日不除,总是难以让人心安。”
“姐姐说的是……”
琉璃阁。
阁内上下,人心惶惶。
玉环大肆彻查昨晚谁曾经接触过萧瑶抄写的女则,这让宫人们都紧张至极。
捻起桌台上的一叶青竹,萧瑶双眼微眯。
她低估了玉环的心机,也忽略了玉环的存在。没想到,玉环竟为了讨好淑妃,将手伸向了庄妃。
灵枢走进来,轻声说:“从午时查到了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美人,这董美人是唱得哪出儿呀。”
“她想查,便查吧。去过绮绣宫了?庄妃是什么意思。”
“娘娘说,她那边无妨,请美人放心。”
萧瑶起身,“很好,你随我去承明殿。”
路过院子时,还看到玉环在训斥满院子的宫人。几个已经被拖出去棍打,身上伤痕累累。
皇宫,的确是个复杂的地方,可终究不该失其本心。
当年刚刚入宫时,玉环是个连小虫都不敢踩死的小姑娘,想不到,现在竟也能如此心狠手辣。
来到承明殿,欧阳尘避而不见。
萧瑶几次三番地着人通传,传话的小太监满面为难。
“萧美人,皇上已经说了不见,美人便不要再硬请安了,这样非但不会让皇上喜欢,反而惹怒了皇上,得不偿失。”
“公公,我有要事要见皇上,烦请公公再进去通传一下吧。”
“皇上最近为江南的事情烦心,已经几天没有仔细吃食了。恕奴婢直言,美人此时去,怕是起不到很好的效果……”
对于宫妃们这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