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萧瑶正在洗漱,就见皇后的宫人前来通传。
“萧美人,董美人,皇后你娘娘有要事,让两位美人立刻到坤德殿,有要事相商。”
玉环和萧瑶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去了坤德殿。
刚到殿上,就见地上正躺着一个满身血痕的女子。她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烂不堪,已然辨认不出样貌。
庄妃淡淡地说:“皇后娘娘,只凭蔡商考一人之言,也不能认定臣妾便是那罪魁祸首。再者说,她擅自出宫,已经是死罪,一个罪行累累的人,说的话怎能可信?”
“哼庄妃,既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她会随意污蔑别人,来给自己沾染罪孽吗?”
德妃冷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的家眷发现蔡商考之时,她已逃到了黄河以北,到处乞讨为生。她本打算回去投奔自己的姨娘,只可惜,姨娘一家被牵涉进了盐场一案,被下了狱。她只得为了躲避庄妃得追杀,东躲西藏。直到臣妾发现了她……”
“德妃娘娘,此话可不能乱说。我为何要杀她?宫中姐妹谁人不知,这些年我向来不问绮绣宫外之事,每日与各位姐妹们相聚的时间,也不过是晨请而已。蔡商考与我无冤无仇,我何苦给自己揽下祸端?”
“这便要问她本人了。”
德妃的声音高了许多,凌厉地问道:“蔡商考,在皇后娘娘面前,还不快快招来!是等着继续吃板子吗?!”
蔡商考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努力跪在地上。
“娘娘,娘娘要为臣妾做主呀……”
她的哭声,响彻整个坤德殿。
皇后皱紧柳眉:“你别哭,且慢慢说来!若你真的有什么冤屈,本宫会秉公处理。”
“当日宫中大乱,宫门戒备松懈。臣妾因与庄妃娘娘合作,助庄妃有功,所以庄妃才提出,让臣妾趁乱出宫。可谁知刚出宫门,就遇到了前来拦截的侍卫军。臣妾侥幸逃脱,却仍旧逃不出庄妃的追杀。从京城一直到黄河的北案,庄妃无时无刻不在追杀臣妾。臣妾不敢睡觉,也不敢吃饭,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一夜,只得四处奔逃,把自己打扮成乞丐的模样……”
说道最后,蔡商考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瑶坐在那里,在袖口里捏紧了拳头。
如果蔡商考说的是真的,那么庄妃这次可麻烦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庄妃,庄妃的脸色不大好。
她在外人面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看来这次,蔡商考说的,有几分为真。
只是,她为何要追杀蔡商考?
难道只是因为蔡商考拿庄妃和五王爷的事情威胁过庄妃,所以才痛下杀手?
皇后轻咳一声,继续问道:“你说的这些,未免太扑朔迷离,这让本宫如何信你?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蔡商考点头,“臣妾,臣妾有……”
“庄妃娘娘一向忌惮盐场一事,所以命臣妾向姨夫通融,臣妾的手中,有庄妃赠予臣妾钱财的清单字据,上面有庄妃娘娘的亲笔签字!”
“哦?呈上来。”
蔡商考将所有的收据一并呈上,皇后放在手中仔细翻看,脸色越来越阴沉。
“皇后娘娘,这分明就是她蓄意诬陷……”
“大胆冯春柔!”
皇后愤怒拍桌,气得直接站起来。
众妃嫔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喘息。
“这上面数额巨大也就罢了,那玉如意乃是太后娘娘赐予你的宝贝,你怎可赠予旁人?!也太过放肆了!”
“皇后娘娘明鉴,玉如意,臣妾并没有给蔡商考。”
“哦?那么玉如意在哪里?!”德妃反驳道:“如果玉如意在,那么便请庄妃娘娘拿玉如意来看。那玉体乃是东海明玉制成,枕体通透,是旁人仿制不来的。你拿到殿上,即可辨清孰是孰非!”
“我……”
庄妃支支吾吾,让德妃冷笑:“看来那玉如意真的不在你的寝宫呀。皇后娘娘,此事昭然若揭。定是庄妃拿去贿赂蔡商考的姨夫,打算在盐路上做手脚,朱灿的盐大多经过此地,看来,贪污受贿的,另有其人!还望皇后娘娘明鉴!”
“你不要信口雌黄!盐路之事,皇上已经派去彻查,我父亲是清白的!”
“那么你如何解释,你放走蔡商考一说?依本宫看,你定是察觉出不对,所以才让她远离皇宫,接机按上一个私逃出宫的罪名,将她秘密处死。这样,你便与盐路之事彻底摆脱了干系。庄妃娘娘,你这招棋,当真是凶险呀!”
“只可惜,你棋差一招,并没有想到,蔡商考会活着,也没有想到,她误打误撞,撞到了本宫的家眷。呵呵,真是自有天道。”
原本只是个放蔡嫔私逃出宫的罪名,被蔡商考和蓟佩兰一渲染,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庄妃。
庄妃还要辩解,可是,今日之事事出突然,德妃救回蔡商考一事,被瞒得死死的,直到进了坤德殿,她才知道,简直防不胜防。
她想要自圆其说,已然不可能。
追杀蔡商考的确是她做的。
蔡商考被自己追杀,定然怀恨在心,肯定不会改口……
此刻的冯春柔心急如焚。
德妃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在蓟家即将被盐场缠身之时,能有一个人为她替罪,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蔡商考的出现为她营救父亲,迈出了一大步。
然而,这时,从角落里传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娘娘,此事臣妾有一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