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章听了眉头一皱,生气地说道:“治安军?县政府和治安军又有什么关系呀,他们来闹什么?”
门岗说:“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他们的亲戚抓劳工被抓走了,向这里要人哩!”
李瀚章骂了一句:“真是大事小事半大事都闹到县政府里来了。他们有本事,怎么不找日本人要去啊,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堵住门,不能叫这些人进来。”
门岗答应一声,赶紧去执行任务去了。
邓顶山、刘云章一看这里有事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对李瀚章拱了拱手告辞说:“李县长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劳工的事情,还是请您多费心。”
李瀚章对他二人拱了拱手说:“我尽力吧!这里事多,我就恕不远送了!”
邓顶山、刘云章刚走,几个治安军的人端着枪就闯进院里来了。几个县政府的门卫也端着枪冲了过来,看来是刚才没有拦住。
韩行一看,领头的正是治安军特务队的杨金歧,旁边的几个人就不认识了。杨金歧进来就骂道:“老子枪林弹雨里为皇军拼命,不知死了几个死了,为什么就不能保护住自己的几个朋友。李县长,你出来,我和你说道说道。”
几个门岗端着枪狐假虎威地喊道:“这是县政府,不容你们撒泼,有什么事情,叫你们的长官过来。你们要是再不出去,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杨金歧喊道:“你拿着这个七斤半吓唬谁呀!你有枪我也有枪,大不了一块儿死。弟兄们,我们都是为了皇军作战,如今连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不能保护,我们不是白白地穿了这身皮了吗!要是李县长不给个说法,我们今天就砸了县政府,我们也不活了。弟兄们,有这个胆子没有!”
旁边跟着他的几个人也挥舞着手里的手枪、步枪喊:“对呀!对呀!一定要救出我们的人。”“不能这样给他们卖命,他们还欺负我们。”“一定叫县长给我们一个交待!”
李瀚章在屋里也是一个劲地瞧着外面的动静,他听的是一头雾水,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要是治安军和自己的警卫在这里火拼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李瀚章只得从屋里走了出来,对杨金歧几个人客气地说:“治安军的弟兄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消消气,消消气。我是李瀚章,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别火气这么大好不好?”
杨金歧此趟来,早就给17团的董一平打了招呼的,他对董一平说,自己亲戚的朋友被当劳工抓了,希望治安军里能打声招呼,把人给放出来。董一平一想,自己还跟着小稻中队长为了劳工的事情,四处奔波哩,再叫自己放劳工,有些不好说话。就对杨金歧出主意说:“这个事啊,你带几个人去找找李瀚章,我在后面给你撑腰就是了。”
杨金歧一听,心里这个骂呀!我给你办事,尽心尽力,叫你办个事儿,却推三推四。但是既然董一平不愿意出面,也就只有自己领头了。他就领着七连长付太余,排长马振东,还有司令部里几个要好的人,来找李瀚章要人了。
因为杨金歧得到了董一平幕后的支持,领着的这几个人又是有头有脸的,所以杨金歧是有恃无恐,一点儿也不怕县长李瀚章。
杨金歧见是李瀚章出面了,把枪往后面一背,大声地说:“李县长啊,你给我们评评理,要是我们无理取闹,这我立马就回治安军去,甘愿军法从事。要是我们还有一点点儿理,就请县长大人为我们做主。”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李瀚章说。
“是这样的,”杨金歧大声地说,“我们当兵吃粮,为什么来,不就一是为了混碗饭吃,二是也好求个亲戚朋友有个保护吗。可是现在,我们的亲戚朋友连个保护也没有了,抓劳工抓到了我们的头上。谁都知道,要是劳工到了日本,就甭想回来了。县长大人,就请你说句公道话,别的人我们管不着,我们亲戚的朋友给放回来。人放回来了,我们还是回治安军当兵吃粮,要是亲戚朋友不给放回来,我们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就死在你这里了。”
李瀚章听了,心里又是一惊,韩行来了是劳工的事儿,邓顶山、刘云章来了,是劳工的事儿,这些治安军到这里来闹事,又是劳工的事儿。莫非他们都串通好了,为的都是一码子事儿。
李瀚章又问:“你那亲戚的朋友,编号了吗?”
杨金歧说:“怎么没有编号呀!听说是编成了45号,66号,71号,马上就要发往日本。”
李瀚章听了,心里默默地想到,还真是一码事哩。共产党、八路军的能耐真大啊,不但连区政府的人能调动,就连治安军里的人都能调得动。如此这样大的势力,我一个小小的县长,哪能招惹得起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李瀚章马上对杨金歧说:“治安军的兄弟们,好的,好的,稍安勿躁!你们当兵吃粮是为了皇军,我们县政府也是为皇军办事的。我这就想想办法,放了这几个人。你们……”
李瀚章正要想办法放了这几个劳工,突然一队日本人闯了进来,一个跨东洋刀的日军军官大声地吼道:“什么人的,敢到这里来闹事啊!还要放人,放什么人啊?”
韩行从屋里一看,这个日本军官军衔挺高的,还挂着大佐的军衔,心里就想到,这是不是就是日军大队长,小木横三大佐啊!
果然,李瀚章见了小木横三大佐,就像身子矮了一大截,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