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酒馆的一个房间中,窗帘严实的遮蔽着外部所有的目光,凯娜从腰间的小包掏出一个附有气孔的盒子,她小心扭开,里面有一只和侞比头发中相同种类的白色蜘蛛。
只是这只蜘蛛更大一些,是一只蛛母。
它的两只蛛腿也在交错着,编织着什么,凯娜面色沉静如水,她取出一根银针刺破食指,一滴鲜血滴落进去,蛛母欢喜的享用了它,而似乎不够,它立起身体,追寻的食物的源头。
凯娜见状又挤出了一滴,但是还不够,直到又挤出四滴血后蛛母才满足,低下头又开始不知道在编织着些什么。
“没事吧?”一旁的克威尔有些担忧的问,“每天都见你这么喂,而且血花得一天比一天多……”
“没问题,”凯娜声音很沉稳,“血液的消耗变大,是因为控制的人员数量在增加,甚至与相隔距离的远近毫无关联……我们没有理由放弃它,只是每天一点血就能随意让这么多人为我们卖命,只要蜘蛛爬上了他们的头……还有比这更梦幻的事情吗?”
克威尔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件事物实在是恐怖,恐怖到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那一个晚上,亡灵女巫对她们说:
——来玩一个游戏吧,我可以实现你们一个愿望。
米歇尔选择了弟弟,得到了那瓶无色的药水,而凯娜选择了“人”。
——我想要得到掌控命运的力量。
那一瞬间凯娜想到了很多,而她觉得所谓命运就是人与人之间交错形成的,于是她得到了控制人心的力量,不管意志多么坚定的人都会成为蛛母丝线下的玩物……这就是她想要的,并且比她原本想的还要好,好得多。
就算是魔鬼的交易,她也要感谢魔鬼,如果终究拯救了她的不是口口声声念叨的神,而是魔鬼的话,那么与魔鬼签订契约她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她确实和原来截然不同了,在那一个晚上她迎来了新生,得到了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这是她一直想要,但是却一直未能得到的力量。
所以米训尔也不会真的想到,仓库的消息,本来就是凯娜泄露出去的。
马贼,主要的力量其实也在布鲁联邦的掌握中。
权利,就是一场游戏。
不知怎的,知道的东西和内幕越多,凯娜就越认同这句话,她不由得开始怀疑她的父亲的死……是否就是上位者轻轻的一句话?
就像她现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命令,只是泄露了仓库的位置,然后上百人在短短几天之内因为这个命令而死去,而这,只是为了多一根稻草。
这就是一场用稻草压垮西瓦罗萨这头雄师的游戏,然而,不管是布鲁联邦和沙漠盟友都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根稻草才能压死西瓦罗萨帝国,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加上一根又一根的稻草,直到将他压垮……或者,在压垮之前先被发觉的雄师撕碎。
赌上自己的性命和一切来进行一场游戏,这似乎也是上位者们的传统。
毕卡思商会的上个一个负责人欧德米其实是布鲁联邦安插在西瓦罗萨帝国的一颗钉子,平时在与烈酒商会进行交易时会偷偷将一部分盐调换——西瓦罗萨的晶盐和布鲁联邦的海盐。
先前也说过,因为黑海的存在,在布鲁联邦海盐业是绝对违法的,因为这些盐有毒,长期食用对人的身体十分有害,而这些盐的调换,能够在西瓦罗萨帝国身上加一根稻草,就和弥茵上辈子的**一样,这些盐吃不死人,但能够削弱国民的体质乃至其后代的体质,并间接的降低军队的整体水平。
这种手段几乎没有人能够发现其中的猫腻,因为黑海有毒一事本身终究是学者们通过观察长期食用海盐的人的不良反应来判断的,并没有任何组织或人发现布鲁联邦的海盐中到底有什么猫腻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也就是说并没有分辨的手段,这是需要十年或者二十年通过结果才能揣测一二的事情,两摊盐混在一起,别说是西瓦罗萨了,就算是布鲁联邦自己也分辨不出。
“凯娜,”克威尔看着她完成一切工作,额角还有细细的汗珠,“你知道那边的上一个负责人么?”
凯娜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操纵蛛母要消耗很多的精神力,凯娜不是法师,因而有些吃力,“上一个?哦,刚刚我还让‘傀儡二号’提过,是叫欧德米没错。”
“欧德米,欧德米·卡迪芬德,”克威尔说道,“他是个能干的家伙,一个优秀的间谍,成功混进了毕卡思商会,掌握了一个商会的命脉……以往这件事情可没这么难。”
“你终于肯对我说说以前的事情了?”凯娜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很快,我就会做得比他更好。”
克威尔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得承认这是一个好女人,就和他的兄弟欧德米一样好,但是有些事情总是会比什么都要快的……毁掉一个人。
而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凯娜默默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他。
“欧德米是个很受欢迎的家伙,待人真诚而且深通为人处事之道,成绩优秀常年连冠榜首,在‘学院’的时候就比我受欢迎得多,情书每天都能堆满一桌子,”克威尔用手边的桌子比了比情书的高度,“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我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毕业后,我和他一起发配到了这边……这条线原本只是为了我们给这些新人练练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