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又望了她片刻,道:“今日我见了太后,原先还当鼎鼎大名的闻隐桦是多厉害的角‘色’,想不到说起话来,也不过是个草包模样,被我轻易牵了鼻子走,还不及我‘女’儿应对自如。。 。想来也是,她那种人无论天资如何厉害,一旦登了高位,便容易藐视众生,妄自尊大,久而久之,心智上的本事也就难免退步了。想要对付她,也不见得难比登天。我看倒是那位妍妃娘娘处处隐忍,不‘露’锋芒,更可能突出奇招,你更要当心才是。”
琇莹俯首道:“母亲说的是,‘女’儿谨记。关于身孕的事……”
秦夫人接过话茬:“关于身孕的事你也无需忧虑。一则你还年轻,能不能生还没那么容易定论,二则,即使不能又怎么了?别信什么天生福缘一说,即便老天亏待了咱,咱也不能认命。谁说独占圣宠便一定要生皇子了?她妍妃闻昭仪也是得过圣宠的,还不是一样没见有过动静么?有什么可来说辞的?你记得,别管出了何事,永远别觉得自己缺理,不然外人就会全都视你为缺理的一方,你将腰杆‘挺’直了,才能无人小觑。”
琇莹痴然点头,一时间忽觉得,自己老妈很有武则天的气势,没来做个嫔妃参与后宫战争简直屈才了。
秦夫人伸过手来握了琇莹的手,恳切道:“孩子的事,你真别急,急也无用。”见琇莹张口‘欲’言,又抢先道:“你不用找托词,方才我头一回提及这事的时候,你脸都白了,我便知道,这事现在就是你的心病。人一旦有了心病,就容易被人拿住弱点,沦落劣势,娘不能时常守着你,开解你,你千万要懂得开解自己,别让自己为心病所困。只有你的心够强,别人才奈何不了你。”
这是穿到这一世后,头一次真切感受到亲情的温暖,琇莹有些鼻子发酸,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女’儿想说的是,有位皇上的心腹小陆御医一直在关照着‘女’儿的调养事宜,他说‘女’儿的身子一向很好,没有不能生育的道理,请母亲放心就是。”
秦夫人抓着琇莹的手,似有意似无意地将她每个手指上的月牙都检视了一遍,缓缓道:“皇上有位御医做心腹,还是很有用的。他没有为身孕的事对你显‘露’过怨怼之意吧?”
琇莹摇头:“没有,皇上……本也是盼着我能有孕的,但他一直照顾着我的心思,唯恐我着急,都不来与我提及此事了。”
她隐然心酸,这事如今确是成了她的心病,濂祯近来不但再没像前阵子那样半开玩笑地催她生孩子,反而还会来宽解她不要心急,可这却令琇莹更觉不是滋味,也更加觉得对不起他。她确实很想为这个爱她的男人生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