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娴,这个对于桑榆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的名字,被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可是她知道,心里得某个地方还是在隐隐得疼。
“你知道了?”江南又点着了一支烟。
桑榆叹了口气,紫藤花已经陆续地盛开了,随着初春的暖风轻轻地摇着,那淡淡得香气,蕴了满院:“那天我在咖啡厅看到你跟她了,后来又拜托朋友查了萧雨娴的资料,原来她在嫁给我爸爸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十多岁的儿子,他叫聂江南。”
江南吐着烟圈,也顺着桑榆的目光看着随风摇弋的几串紫藤:“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对你了吧。”
桑榆低头笑了笑,拿脚逗弄着泥地上搬运食物的蚂蚁:“其实你又何必这样糟蹋别人又糟蹋自己?我跟我哥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受害者,你恨她,恨我的那个爸爸,这我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要恨我们呢?”
“因为你们都姓盛。”江南淡淡得应着,抬头却迎上桑榆清澈的目光。
桑榆就这么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奇怪的生物一样,她不知道江南跟自己在一起的两年里究竟有没有过真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究竟是依赖还是传说中的爱情。
“你错了,我姓桑,自从那天跟着我妈、我哥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天起,我就姓桑。”十多年的辛酸被她说来,竟然是像那白开水一样,原来有些事情早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愿真的能成为过去。
江南抽完了烟,将那烟头扔在地上又拿脚才灭了才开口道:“当年萧雨娴为了钱跟盛向东跑了,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的爸爸天天酗酒,喝醉了酒回来打我,后来那酒鬼也死了,我独自流浪了十年,所以我发誓,我一定也不能让姓盛的好过。”
说到底都是苦命的人,可是不想一开始他接近自己就是有目的的,原来这么多年的痴心相对,换来的只是一场阴谋而已。
桑榆转了身,她明白即便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聂家与盛向东之间,早已是解不开的死结。
“我哥他已经不爱苏越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免得最后不好收场的是你自己。”说完这句桑榆匆匆离开了后院,再不曾回头。
江南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竟然想起三年前刚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她不过刚刚大学毕业,还没脱得了校园里的青涩,还没经历爱情的磨砺,当时或许也曾有过不忍,可是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俘获了她的心。
仇恨真的是个可怕东西,它能让人彻底的沦陷,不能自拔。
这一天晚上桑大大第一次真的抓狂了,因为颜颜妹的床不得不分给桑榆一般,而他,嘻嘻,只能跟单之宁一起在江南的房间里挤了一晚上,然后他咬牙切齿地念了一晚上:既生梓何生榆啊!
第二天对于临川来说不得不算是个大日子,因为这一天小小的临川现成竟然迎来了才名远扬的诉清风。
临川虽然只是个现成,但是风景秀美,高楼林立,一应硬件设施还是挺到位的。诉清风的见面会设在市内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一大早,酒店门口已经云集了好些媒体记者还有诉清风的“风靡”了。
许红颜跟着桑梓从后门的专用入口进入了酒店,又在专人的引导下悄无声息地上了酒店得八楼,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外人可以进得来,是以整个大厅只有工作人员忙进忙出。
桑梓避开了众人的耳目拉着许红颜来到了布置好的舞台,虽然没有灯光,没有精心设置的舞美,可是许红颜看着他神情的目光,竟然觉得沉溺。
许红颜踮了脚尖,轻轻地吻在了他光洁的下颚:“原来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那个诉清风。”
桑梓慵懒地揽着她的腰,也不顾及工作人员投来的一样的眼神,然后从西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递到许红颜的眼前,盒盖打开,竟然是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听说还是我外公但年亲自设计并打造的,虽然它的价值比不上鸽子蛋,可是在我心里,它跟你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许红颜早已经湿了双眼,其实她要的并不是一个鸽子蛋,她要的不过是一颗心,一颗真心而已。眼前的这枚戒指在她的眼里心里,又何止是一个鸽子蛋?
见面会开始了,许红颜刚刚蕴满的情绪还来不及感动一回,就被大厅里一下子挤满的人惊醒,单之宁一身正装小跑着上了台,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应付着一些形形色色的人。
许红颜默默的退下了舞台,可是她的眼里只剩下了桑梓高大帅气的身影,那个身影放大,再放大,她紧紧地摸着左手无名指上他亲手戴上的那枚蓝宝石戒指,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暖洋洋的,只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了自己还有他。
“许红颜。”身后有人这么喊了一声。
她回头,那人只在自己身后几步的地方,是郑帅,那个她曾经暗恋了三年的郑帅。
许红颜朝他礼貌得点了点头,不想他却来到了身前。
“杨雪呢?”许红颜四下里看了看。
郑帅却盯着她的面门,一动不动,看的许姑娘浑身不自在,尼玛,这是几个意思?上次还装作认不出自己的呢,今天就这么盯着人家看,不晓得人家姑娘会脸红?
可是许姑娘并没有脸红,因为她已经不再在意他。
“小雪她说不想出门,但是我想来看看。”郑帅说着,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许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