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尴尬的寂静中,慕容燕回忽然道:“陛下,不是还有这位状元郎吗?且让他再谈谈?”
慕容燕回本来就对林语堂心存芥蒂,这个时候更是乐于看他出丑,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可是他还是那么说了,或许潜意识里,慕容燕回知道,这样做是可以变相的帮助郁轻璃吧。。
慕容燕回这话一出口,慕容风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他。素来不管闲事的小皇叔,今日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燕回毫无惧‘色’的应上了慕容风的目光,将凑到‘唇’边的酒一饮而尽,笑道:“榜眼和探‘花’都问了,就落下个状元,未免有失偏颇不是?”
“再说了,状元可是头名,本王也想看看这新科状元究竟有几斤几两。”
在慕容燕回的话中,林语堂不卑不亢的起了身,他先朝慕容石棱行了一礼,这才道:“匪徒出现有三个原因,一是家贫,二是地方官不公,三是无出路。第一众所周知,便不细说,第二点则是为官者不为民所致,所谓官‘逼’/民反,没有任何一个百姓是不想过安生日子的,这第三点则因为地方经济发展缓慢,导致青壮年无用武之地,为这三点相迫,故而有匪徒。然而,匪徒毕竟是少数,但是它的存在扰‘乱’了地方秩序,故而剿匪是必然,剿匪可以提升陛下的威望,可以还百姓一个安稳的环境,剿匪的好处总是大于弊端。”
林语堂忽然一顿,“然而,我们也必须看到,匪徒的出现是我朝制度的不完善所致,故而,剿匪和民生乃是息息相关,相生相克的。”
慕容燕回闻言眉角微动,忽然觉得林语堂行为举止极为眼熟,就连这论调似乎也和郁轻璃有几分相似。
难道,他们俩只见真的有什么?否则,两个陌生人,如何会有这样相似的情景?再说,慕容燕回久经‘花’丛,也是个中老手,他更是男人,自然明白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倾慕的表现,学习倾慕的对象,就是其中之一。
慕容燕回心中顿时醋意横陈。
“照状元郎这么说,这匪徒还是可怜之人了?当初你未报名参与剿匪,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慕容燕回这个问题问得极为尖锐,文人相轻,文人避世总是为世人所不齿的,当时剿匪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林语堂却没有报名,难道也是贪生怕死?
林语堂与慕容燕回四目相‘交’,大皇子却微微的笑了,貌似这林语堂和小皇叔有些不妥?那么这林语堂倒是个可以利用之人了。
“陛下,众位殿下、大人。小人当初未参与报名剿匪,无非是心存大义。剿匪只能救百姓于一时,而若是因为剿匪耽误了科考,那么,语堂便失去了更多更大帮助百姓的机会。诚如语堂刚才所言,在剿匪的同时,我们必须看到匪徒产生的症结所在。”
林语堂说罢朝慕容石棱一鞠,“陛下,语堂未参与剿匪,是想要为这个国家出力,彻底铲除让匪徒产生的温‘床’,还百姓一个清明家国!”
“放肆!”林语堂话音未落,慕容城便站了起来,“状元林语堂,你造次了!”
林语堂却‘挺’直了脊背,“语堂所言,句句肺腑,若是因此获罪,语堂也心甘情愿!”
慕容城心知这林语堂是铮铮傲骨,他担心慕容石棱觉得受到冒犯而将这么个人才斩杀才出言喝止,谁知道这秀才一根筋,竟然不跟低头。
慕容城有些担忧的看向慕容石棱,而慕容燕回则低头喝酒,再不言语。
慕容风看了一眼慕容城和慕容燕回,又看了看林语堂,这一眼倒是看得极为意味深长。
慕容石棱端坐龙椅,凝视着殿中这个不肯低头的书生,忽然间却觉得看到了一种希望,他对于这个疲软的朝政早有些乏力,如今忽然听到林语堂这样热血的话,自己仿佛也年轻了,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逐鹿江湖的年代,那样的青葱年少,那样的纵马狂奔,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任‘性’妄为,一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慕容石棱微微一笑,“太子太过谨慎了。若是连忠言逆耳的道理都不懂,朕岂非要如坐针毡了?”
慕容城微微低了低头,却又听慕容石棱道:“状元是不错,只不过……太子,这榜眼和探‘花’又是怎么回事?此番科考是你主持,是否你该给朕一个解释?”
慕容城眉头微微一皱,还未开口,却听慕容风道:“父皇,此事儿臣到知道一二。”
“哦?”慕容石棱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顿时隐在了龙椅的影子里。
慕容风兴致勃勃,哪里会看到这个细节,他只当慕容石棱鼓励他继续,回头道:“来人,将那人押上来!”
几个‘侍’卫押了一个青年人上来,跪倒在地。
“父皇,据儿臣观察,这小子在城中偷卖试卷。”慕容风说着,转头看向慕容城,“太子或许是忙于‘操’办科考,故而未曾注意到这点。”
慕容城沉默不语,脸‘色’铁青。
慕容风越发得意了,“儿臣恳请父皇,由儿臣彻查此事,一定将试卷泄‘露’一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石棱沉默不语,慕容燕回凑到酒盅边的‘唇’却忽然勾了起来。搞了半天,这慕容风是在这儿等着慕容城呢。若是被他调查此案,恐怕朝中不少跟随慕容城的大臣都要被他扣顶帽子杀了吧?
反正什么刑讯‘逼’供致死、畏罪自杀、企图越狱的伎俩,都是清除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