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的丞相暴跳如雷,冷冷的质问道:“絮儿,为好话歹话说尽,你就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吗?非要一意孤行吗?你父亲来了,还能把母亲怎样吗?”
满腹疑问的徐氏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派去的人明明被老爷拦了下来,现在天都黑了,父亲又是如何知道消息的呢?自己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吓处处为难自己的老太婆,在老爷面前留下一个委曲求全的贤妻形象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现在又让老爷误解了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嘴里发苦的徐氏望着老爷怒气冲冲的背影,也只好紧随其后迎接自己的亲爹。
“小婿(女儿)参见岳父(爹爹)大人!”各怀心事的夫妻两对着来者不善的老爷子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儿子参见父亲,母亲大人!”长得温文尔雅的丞相府家的大少爷陈子璇对着自己的双亲施礼道。
“璇儿,你来了,娘真想你呀,我的璇儿!”满腹委屈的徐氏望着自己一表人才很久不见的儿子,紧紧地把比自己还搞上一头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的哭喊道。
从开蒙以后就住在外祖父家的子璇,对母亲的过分身体接触,有着明显的抵触情绪,可是望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又不好意思把她推开,脸上烧的厉害的子璇只好僵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傻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望着满脸窘态的外孙,精神矍铄的徐老太师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陈涛,不动声色的问道:“絮儿,爹爹黑灯瞎火的来你这相府中坐坐,怎么连杯茶水也不让为父喝一口呀!”
自知失态的徐氏,低着头讪讪的松开了自己的儿子,望着满脸通红的儿子,虽说这个儿子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的肉,但从小寄养在自己父母身边,对自己这个母亲并不是很亲昵,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吓着他了。抬头有望了望满脸不悦的老爷,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徐氏上前拉着父亲的手撒娇的说道:“爹爹,你嘲笑女儿?璇儿还在旁边看着呢?”
“贤婿,你看看,老夫这个女儿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还长不大!”徐老太师满脸笑容的说道。
心虚不已的丞相,不知道自己这个久居官场的老泰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知道讪讪的笑道:“岳父大人,请喝茶!母亲年事已高,现在整个相府的大事小情都要靠絮儿维持着,真是辛苦她了。小婿以茶代酒,感谢岳父大人样了这样一个好女儿!能娶到絮儿,真是晚辈三生有幸。”
徐老太师不动声色望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不就是几句不找边际的甜言蜜语吗?至于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脸红的像破红布似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面上却不露一点儿恼怒,依旧和颜悦色的问道:“贤婿,老夫来了有些时辰了,怎么不见凤儿和玉儿两个丫头前来呀!以往每次不都是跑着要见我这个外公吗?难道她们大了,嫌弃我着个孤老头子了。”
陈涛刚刚端到嘴边的茶杯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有若无其事的慢慢地品着茶。而自己那个头脑简单的女儿,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手中的茶水也随着茶杯的颤抖洒在了裙子上。
徐老太师知道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已经不想让自己再管玉儿的事情了,民不告官不究,既然他不想自己插手,自己也就随她去,想到这里的徐老太师笑着打哈哈道:“絮儿,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都这么大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衣服都湿了,回去换件衣服吧!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也该打道回府了。”
深深松了一口气的徐氏,立即眉笑颜开的说道:“爹爹慢走,女儿恭送父亲大人!”
徐老太师趁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氏,笑着说道:“好了,你们都止步吧!璇儿,你父亲事务繁忙,你先留下,帮你父亲好好照顾照顾你这个永远长不大的母亲。”
徐氏望着父责怪的眼神,只好装傻充愣的视而不见。
担心自己妹妹的子璇,立即毕恭毕敬的施礼道:“璇儿恭送外公大人!”
“父亲,母亲,儿子想去先看看生病了的玉儿。”满脸担忧的子璇焦急的问道。
“璇儿,天色不早了。玉儿已经睡下了,明天再去看她吧!”满腹心事的陈涛拒绝道。
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悲哀,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家。自己明明是陈家的嫡亲骨血,可是父母还是把自己当成外人,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就连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妹妹现在挣扎在生死线上,也不愿意向自己透露一星半点儿,即便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自己的祖母一不小心摔得,但自己这个亲孙子还真的能把亲奶奶怎么样吗?外公一家上下虽然对自己很好,可毕竟是寄人篱下,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能靠裙带关系走上仕途,表妹长得再美若天仙,自己也不会入赘徐家的。想到这里的子璇冷冷的说道:“那儿子先行告退了。”
“璇儿,等一等,娘亲有话问你?你和外公是怎么……?”
本以为是自己的母亲想通了,没想到,竟然只是想问自己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心里冰冷的几点,不等她把话说完,冷冷的说道:“儿子累了,母亲有什么话还是留到明天再说吧!”
“好了,絮儿!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我去母亲那里去看一下。”不等徐氏张口,紧接着说道:“为夫忙完,不管多晚,今晚都会到你的飘絮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