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身上的上襦被完全解开,露出来里面贴身穿着的同色抹胸,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黑曜石般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深邃,手下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
“慕容大哥,白布来了!”门外传来冷小弟“砰砰砰”的敲门声,让有些看呆了的慕容白瞬间回过神来,拉起一旁的棉被轻轻地盖在水心身上,避免压倒她的伤口,这才起身去开门。
“水心丫头怎么样了?”门一打开,第一个探进头来的不是冷小弟,而是春花娘,随后还跟着春花爹,王氏老奶奶,王春花和王语蓉,以及王掌柜夫妇俩,几乎所有的王家人全到齐了。
“应该没事。”慕容白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声,随后把目光看向被挤在人群之后的冷小弟,“白布给我。”
“哦,好。”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被瞬间挤到最后面去了的冷小弟委屈的抽抽鼻子,重新挤到门前来,抬手将手里的白布递给慕容白。
慕容白接过白布,一句话也不再说,无视王家人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缓缓关起房门。
门刚关到一半,他忽然顿下手中的动作,看了面露担忧的冷小弟一眼,猛地伸手一把将他给拉进门里,“砰!——”地一声利落的关上房门。
门外的王家人呆呆的瞪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一个个全都不禁面露苦笑,心说水心这三个年轻人的脾气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急,一个比一个怪……
“爹,水心姐不会有事吧?”王春花转头看着自己的爹,似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确定着水心的安慰好让自己安心。
“这……”春花爹为人一向正直憨厚,从不妄语,即便是安慰的善意假话也一样,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没事的!水心丫宅心仁厚,福大命大,老天爷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手中捏着佛珠默念心经的王氏老太太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双眼平静的望着大家伙。
“对,对!娘说的没错,水心丫头一定没事。”见到老太太开口,春花娘也帮腔,可是这说是帮腔,不如说是她也正是如此期望着的。
“行了,大家伙都各自散了去吧。手里的事都别耽误着了,免得水心丫头醒过来埋怨。”老太太摆摆手,叫在场的王家人全都散去,继续着水心交代给他们的事。
而她自己,则在春花娘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屋里继续诵念佛经,希望能借着诵经祈福之力,让水心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
水心面色惨白的仰面躺在屋内唯一的一张简陋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的身子还是一直不停的瑟瑟发抖,手指探过去,似是还能隐约感到刺骨的寒气。
怎么会这样?!
冷小弟一边不断的往地上正燃着火的火盆里丢着木炭,企图将火燃得更旺些,一边紧皱着眉头望着床上的水心,心头沉甸甸的,堵得生疼。
如果是平时,只是一个包子没吃到都能让他嚎啕大哭,可是真到了有事发生,他反倒显得沉稳了不少。
不哭不闹、不贪吃、不贪睡,每天早早的便起床,过来接替负责在晚上照顾她的慕容白。
每次都是怀着希望推开这屋的房门,然后再一次次的失望……算一算,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