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薛晋轩看到阮安安下了长廊,原本沉下来的脚步又立刻快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阮安安走了过来,脸上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迎着晌午的阳光好看的紧。
“小表哥。”阮安安福了福身子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她知道这就是她二舅家的小表哥薛晋轩无疑了。
“难得妹妹还记得我,我们上一次见面都是两年前了。”薛晋轩的笑意更浓了。
“妹妹怎么会不记得呢,瞧哥哥拖人送我的红梅绢花我可是戴着呢。”阮安安用手指了指发髻,墨色斜髻上歪着两朵红色的绢丝梅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
“知道你喜欢这个才收着的,这次还带了好东西与你呢,等见了我娘我便取了给你。”
“什么好东西还值得这么藏着?”
“哪里是藏着,只是母亲怕我毛手毛脚的弄丢了,你瞧了就知道了。”薛晋轩笑神秘,绝不肯透露半分。
阮安安玩笑着福了福身子:“那妹妹就先谢谢哥哥了,别是太重的礼我回不起就好。”
“妹妹这是哪里话,哪里是想着叫你回礼才送的?”
“那我不是白拿了?”阮安安虽是第一次见她却是觉得亲切,不知道是不是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眼缘一说。
“妹妹要这么说就把你做的荷包再给我一个,我这个可是都旧了,又舍不得丢,平日里可没少让那群小厮们看笑话。”薛晋轩说着拍了拍腰间的荷包,阮安安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确挂着一个白底青纹绣着寒梅的荷包,那针脚看起来微微有些稚嫩绣工并不是太好,而且由于经年累月的带着那荷包上的珠络穗子有几处都破损了。
堂堂昭仪娘娘的弟弟带着这么一个东西,还真是有些怪异。
“这道没问题,只不过妹妹手笨没长进,只要哥哥不嫌弃就好。”
“我们少爷才不嫌弃呢,只要是小姐送的什么都好,他可稀罕着呢。”薛晋轩的丫鬟玉儿在一旁忍不住插嘴。
“玉儿,谁叫你多嘴。”薛晋轩的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了。
看着眼前自家小表哥的样子阮安安不觉再次发笑,心中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她自从听说外祖一家要回沐凉城小住可是紧张了许久,她搜刮遍了自己的记忆却只是找到一些零零散散的薛姓名字而已,除了眼前的这个小表哥曾托人带过两支绢花给自己之外,谁是谁根本也对不上,最后还是靠着旁敲侧击朝刘嬷嬷打听了许久才彻底明白了外祖家的情况。
薛家人口并不多,阮安安的外祖薛老夫人早年膝下只养了两儿一女,大儿子薛桦,二儿子薛杨,三女儿薛檀则就是阮安安的生母了,薛家原本是商贾世家,后因为薛桦在殿试中中了二甲第九名所以顺利的踏上了仕途,也就是在薛檀去世那年薛家举家搬迁到了京城居住,上一次回主宅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眼前的这个薛晋轩就是二舅薛杨和妻子薛林氏的嫡子,阮安安的小表哥。
到了祺祥居,阮安安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正站在自己祖母身旁的赵昭雪,此刻她虽然是满脸陪着笑眼中却时不时流露出不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富态女子正端着茶笑着和正当中坐着阮赵氏说笑。
那女子虽生的不甚秀美却是端庄无比,言谈举止一颦一笑端着姿势一看便是出身不俗,上身穿着件宝蓝色的烟纱散花衫,下着白底蓝花的罗裙,长发高绾了近香髻上插着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原本这一身看似及其平常的打扮因这步摇衬得华贵无比应了身份。
阮赵氏看到阮安安笑着说道:“刚还说你该到了,这不就来了”。
“想着天气热便去准备了冰粥,耽搁了时间叫长辈们久等。”阮安安说罢又福了福身子分别见礼,她早就知道这次外祖母回来将大舅母留在京中打理事务,所以眼前的这个就是小表哥的生母薛林氏,便唤了声二舅母。
“你这丫头又出了什么新花招。”阮赵氏看到梅儿手上提着食盒,估摸着她是又有新东西要自己尝试了。
“孙女这只有这些小花招了,还要看祖母喜不喜欢呢。”阮安安从盒中取出盛好的冰粥,端到几个长辈面前。
阮赵氏尝了一口只觉得碎冰冰爽,水果清甜,蜜豆甜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对薛林氏说道:“安姐儿这孩子懂事的很”。
“看起来是呢,快过来让二舅母瞧瞧。”薛林氏也放下冰粥招呼阮安安到自己近侧。
“想来有两年未见了吧。”她牵过阮安安的手仔细打量着,见她面色红润肤若凝脂越看越爱。
“虽是两年了,可是安安心里惦记着二舅母,便是算天天都见了。”阮安安莞尔。
“这小嘴甜的,难怪你外祖母日日惦记着,我瞧着这安姐儿的模样越来越标致了,想起我刚进门的时候妹妹也是这般年纪,只是可惜了……。”薛林氏说罢叹口气,眼眶微微有些红了。
“唉,檀儿懂事又孝顺,府中没有人不佩服她,终是我们府上没福气,留不住她。”阮赵氏说起薛檀伤感的看了一眼阮安安,忆起往事。
一旁的阮安安见厅里的气氛不觉无奈的扶额,原本轻松的气氛怎么瞬间变成追悼会了,她伸手扯了扯薛林氏的衣袖:“二舅母来看安安是高兴事,怎么说些不开心的。”
“瞧瞧,是我的不对了,平白的干嘛提起往事,看如今安姐儿这般懂事乖巧,该高兴才是,也多亏了老夫人百般疼爱着。”薛林氏恢复了笑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