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好大的珍珠啊!”
魏锦经的屋内传来大声的赞美,院子里劳作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相向。t/
苏杏璇恰巧此时路过走廊,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停下来轻敲屋门,问:“是嫂子在说话吗?什么好东西啊,也没我看看啊!”
就听屋内一阵细碎的脚步,门哗地开了,迎头而上的是喜笑颜开的戚珍珠。
“弟妹啊,快来看看这些漂亮的大珍珠,实在是太罕见了,是梦洲水路上运过来的,估计是西域的特产,咱们内陆可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呢?”
苏杏璇也动了心,赶紧进屋去瞧,果然,那桌子上的银盘里放着六枚如鸽子蛋般大小的,莹润耀眼的洁白珠子,映得周围三寸之内一片雪亮。
“呀,这的是好珍珠啊,和嫂子的肤色倒是很相称。”
戚珍珠更得意了:“你说,我要是将它们串成链子戴在手腕上好不好?”
苏杏璇心中好笑,这戚珍珠真是俗气。她想了想,还是从健康角度上劝说道:“大嫂,你现在即将临盆,而珍珠这东西实属阴性材质,真的不适合一名孕产妇戴在身上,你若喜欢,等出了月子再说吧。”
戚珍珠有点悻悻然:“哦,这样啊,我都不知道呢,还有这么一说,多亏妹子提醒。”
苏杏璇又补充道:“这些珍珠是花了不少钱买的吧,说实话当作首饰戴在身上有点招摇,倒不如将其作为装饰品摆放在屋内,皎皎生光,看着也好看不是?”
戚珍珠想了想,点点头:“嗯,妹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我突然也觉得有点太亮太大了。”
苏杏璇和戚珍珠聊完天儿,退身来到院里,见到李路还在忙活,便上前问道:“李路啊,这次大公子一行,去梦洲做什么去了?”
李路搔搔头说:“据说是去寻找治疗消渴症的良药去了,这不是咱们魏老爷是从梦洲发迹的么,所以他打算派人回梦洲寻寻有没有更好的偏方。”
苏杏璇若有所思地走回自己屋内,她呢喃道:“莫说那些萃取的苦瓜素没有管用,爹只好另辟蹊径?”
说着,可巧魏锦经从魏千房中拉门出来,看苏杏璇站在对面发呆,便笑着上前打招呼说:“弟妹,你在做什么?”
听闻身后有人说话,苏杏璇回过神儿来:“哦,大哥啊,我正想找你问问爹的病情怎么样了?”
“哦,还好吧,这不我去梦洲帮着找找有没有治疗这个病症的特效药,不过……”
苏杏璇见魏锦经犹豫,便知他遇到了难事:“没找到?”
“嗯,所有的方剂都和咱们这边的差不多,看来,这个病目前没有太好的办法。”
苏杏璇突然问:“我给爹熬制的那些苦瓜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么?”
魏锦经顿了一下,尴尬地回答道:“有的,真的有效果,可是爹的脾胃有些虚寒,自从服食了大量的苦瓜浸膏后,加重了腹泻症状,所以……”
“哦,我明白了。”
苏杏璇低着头辞别了魏锦经,推门走进自己屋内。
“原来,我还是百密一疏,没有辩证好病症的原理,我光顾着给爹治疗这个病,却忽略了全身的综合状况,真是一病牵全身啊,看来,我还得在药理学上多下下功夫啦。”
……
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
“本位是不是老了?”褪尽铅华的雍若?q见自己对着镜子笑的时候,眼角纹好像有点长,便问向身旁的宫女棉儿。
棉儿眼珠左右错动了一下,斟酌着该怎么说才会不惹怒公主。好在最近一段时间,公主再没有发病,所以宫人们胆子大了一点儿。
棉儿低声回道:“回公主话,公主从来都是光彩照人,即便是素颜的时候。”
“是么,你可真会说话,赏你个蜜饯吃。”
棉儿心里高兴,正要接过蜜饯,突然想起了以前公主掐死若雪时的场景,不禁心有余悸,不敢吃了。
“傻丫头,我会毒死你么?看你吓的。”说着,雍若?q自己将那枚杏脯往樱桃小口中一送,有滋有味地咽了下去。
棉儿不好意思地一缩脖子,不再作声。
“无趣,你先下去吧。”
“是。”
雍若?q独自对着窗棂发呆,此时外面有树的剪影在骚动,好像有人故意趴在窗纸上探看,雍若?q后悔将棉儿打发出去,现在弄得自己心里怕怕的。
“来人!”
“来人!到底要本位叫几声啊!”
“公主赎罪!”一个宫女脚步极快地从外面跑进来。
“公主赎罪!”宫女跪在地上。
雍若?q看着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赎什么罪啊!你快点给我侍寝来!”
“是!”宫女弓着身子往床榻前走去。
“咦?我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啊!你给我抬起头来!”
宫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雍若?q觉得十分面生:“新来的?”
“是。”
“干什么啊,惜字如金啊,问一句吐一个字,还总是是是是的,你叫什么?”
“我叫琴儿。”
“我说你这妞子,得得得,本位困了,服侍我休息吧。”
琴儿赶紧去床榻之上抚平被褥,探探被子中的冷暖,做得有模有样。
雍若?q一挥手,示意她在塌下侍候值夜,琴儿乖乖地搬来一座棉垫,蜷缩在塌下去值守这漫漫长夜。
半夜中,月影从一座窗棂移动到令一座窗棂。
宫女琴儿直立起身子,探头去看雍若?q那毫无美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