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我的雪后!你在干什么呢?”
蒙古王进到暖阁中来,闪掉身上沾着雪尘的貂皮大衣,只穿一件薄衫。t
“美人你发什么呆啊,快过来让孤王抱一抱!”
努娜儿乖巧地小挪莲步到蒙古王身旁,轻盈地跳上他的大腿,玉臂一环,娇媚无比。
蒙古王在努娜儿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哎,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表哥廉祯要和雍国公主结婚了。”
“嗯?”努娜儿差点没坐稳。
“孤王说啊,你表哥廉祯!要和雍国公主结婚了。”
努娜儿闪动的瞳仁顿时凝固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玉指几乎恨得嵌入自己的肉里。
努娜儿心中哀嚎:“廉祯啊,你不是说要等我的么,怎么你这么急着就背信弃义啦!”
可她转念一想,一定是淮化侯的主意,这只老狐狸就想着他自己的大计,破坏我们的婚姻,我恨啊!
努娜儿奋力一昂首,将转在眼角的眼泪生生退回眼眶里,然后她将自己衣服狠狠一扯,对蒙古王说了句:“管他呢!”便与其滚落在万丈红尘里。
暖阁销魂罢,终有断肠人。
努娜儿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蒙古老男人,心中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化作一腔悲愤,她穿得很少,冲出门去用冰冷的白雪去擦拭自己的身体和脸颊,直到擦得生疼、发烫。
努娜儿猛地站起身,刚要将自己脖子上带着的,廉祯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金刚石项链扯下来丢到雪地里,一转念却生生捏住那颗打磨得耀眼至极的金刚石,眼中露出一抹凶光。
……
缡染宫,两盏宫灯明灭。
今夜有大风,风含着雪沙打得窗纸“扑扑”作响,就像是神话故事里说的神狐鬼怪到处挠人窗户。
雍若?q胆子最小,心里发毛,便让四名宫女一起陪在身边讲故事,方能入睡。
宫女们心中也毛毛的,怕公主失心疯又发作了,害死自己,个个离她好远,可巧今天雍若?q沐浴后摘了戒指忘记戴上,这一晚特别的平静。
次日,宫女们换班,两人一组抬着暖壶出去换炭,就在这时,雍若?q突然大叫起来:“我的戒指哪去啦!”
然后她自己便带着宫女翻箱倒柜,翻开地毯和瓶瓶罐罐去找那枚廉祯送给她的定情戒指。
无奈,快把整个缡染宫翻转过来也没有找到,于是,雍若?q扬言道:“要是发现谁夹带那枚宝贝戒指出宫卖钱,就将其株连九族!”
负责清洗香炉的一名小宫女阑珊,突然在用刷子刷那暖炉腿儿的时候,发现有个东西粘在上面不动,用手去掰开,粘得还挺结实。
可待她定睛一瞧,哎呦妈也,可了不得了,这不是咱们大公主的那枚宝贝戒指么,怎么竟是这么牢靠地粘在暖炉上了,真是奇怪啊!
阑珊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赶紧用青石块儿将戒指敲掉,拾起来,装进自己怀中。
她来到无人地方,仔细观察那枚戒指,也没啥特殊的啊,就是一枚红宝石戒指而已,只是这力道也太诡异了吧,竟是能附着在铁器之上。
阑珊想:到底要不要把戒指交还给公主?算了,还是不要了,看公主先前对若雪那凶残劲儿,万一因为这个把自己也如法炮制了,那可就太倒霉了。
阑珊越想越害怕,一冲动,便将戒指丢尽了附近一口枯井中,天知地知她自己知。
雍若?q苦等三天,也没见谁交回戒指,她大恼,将当晚当值的四名宫女的住所也翻了个遍,一人杖责10板子,还是没有结果,后来有个交好的妃子给她出主意说:“公主,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害死人命了,这样对您的大婚可是大大的不吉。”
雍若?q拼命摇头道:“找不到戒指,大婚那天本位怎么和驸马交待啊!这岂不是说明我很不在乎人家,把人家送的信物随意丢弃?”
妃子笑然:“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公主愿意听下否?”
雍若?q十分焦急地拉着那妃子的手道:“快说啊你!”
妃子说:“我们找个能工巧匠,尽快做出一枚一摸一样的不就完了,公主天天戴在手上的玩意,驸马怎么好意思扒下来仔细辨别去?”
雍若?q眼睛一亮:“啊,那敢情好啊,这个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那戒指除了是信物,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那你快帮我找人试试!”
妃子允诺后离开。
不出五日,一枚崭新的,和雍若?q丢掉的那枚戒指几乎不二的新戒指,被装在托盘中,展现在公主面前。
雍若?q拿起戒指仔细端详,不禁大喜,她欢天喜地的将戒指戴在手指上,觉得完全可以瞒天过海了。
……
大婚前夕,廉祯也开始紧张起来。
倒不是他头一次做人驸马,就要见新娘子而紧张,而是因为他对即将实施的计划有些疑虑罢了。
淮化侯看出他心事,问道:“怎么啦?祯儿,如坐针毡这是为何?”
廉祯一抱拳道:“回父亲大人,孩儿只是有些紧张,您说那枚戒指会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淮化侯“哈哈”一笑道:“应该不至于吧,皇宫的细作不是说公主因此杀了一名宫女么?不过你放心,即便这枚戒指失效了,咱们不是还有更缜密的计划么?那些药已经随着魏然轩的进贡,源源不断地输入到皇宫太医院内,到时候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嗯,爹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孩儿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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