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穿内衬啊,这样很容易走光的。”
“走光?”魏锦纶没听懂何为“走光”,他还用手四处拍拍身上,举手检查衣袖,以为透光就是走光的意思。
苏杏璇心中好笑:天哪,古人实在是天真无邪。
于是她换了个更通俗的说法说:“哦,我是说,怎么你就空身穿着一件罩衫啊,这也太……”
魏锦纶惊道:“你,你什么都看见啦!”
苏杏璇瞥了他一眼道:“看见又如何?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不过就是一名寻常人嘛,你沐浴的时候难道不是要全部展露出来的么?”
“呵,说的可也是,没看见就好,没看见就好。”
魏锦纶原以为苏杏璇撞破了自己的伪装,现在却暗喜侥幸躲过,口中长吁一口气。
“累了吧。”苏杏璇见魏锦纶的脖颈上留下一趟趟合着泥的黑汗,知道他没少出力,便递过一条长巾给他:“去池塘边洗个澡吧,看你怪热的。”
要是把衣服全脱了不就露馅了么?魏锦纶才没那么傻,他说:“不洗了,回去再洗吧。”
苏杏璇马上急了:“看你浑身都是土,和汗混在一起,皮肤又都张开发散着,这些污秽之物非要钻进腠理不可,快去洗净,听话!”
“那,那好吧。不过我害羞,你不许看着。”
“矫情。”苏杏璇瞪了他一眼。
魏锦纶走到池塘边,试了试深浅,慢慢走进去,在水里转过身背对着苏杏璇,才开始脱掉衣服抛上岸。
待池水没了肩膀,魏锦纶再转过来对着不远处的苏杏璇挤眉弄眼。苏杏璇气他顽皮,便将一枚小石子儿丢进河中心,溅起很高的水花到魏锦纶脸上,两人戏耍无间,就像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侣。
“我回去了,明天恐怕有点事情,就不来看你了。”
魏锦纶擦干后穿好衣服,和苏杏璇作别。苏杏璇感觉这个“妹子”虽然时时冒着傻气,但实则真诚的很,也就对“她”多了几份眷恋。
“不来了啊,那我有什么好吃的给你留着,忙完了可要回来吃哦!”
魏锦纶心中莫名感动,如若换回男儿身,她还会对自己这么好么?
……
魏锦纶才回到明心堂,便有一名来自魏然轩的伙计在等他。
“二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和大公子明日要来巡店,有什么事情您快些给修正好了,这是李路特意派小的来通知您的,既然等到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要不老爷该知道小的来通风报信了。”
魏锦纶应了一声,心里却开始紧张起来。
怎么上半月才巡过店,下半月一开始便又来了,这也太频繁了,不对不对,应是有“阴谋”。
魏锦纶眼珠咕噜噜地转着,心里琢磨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做出岔子了,还是爹太器重自己了,想过来多指点几次?
魏锦纶想得脑袋痛,决定去问账房,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账房老吴此刻正在笑眯眯地打着算盘,见二公子很着急地闯进来,他赶忙将一本小册子压在一大堆账册底下。
老吴站起身道:“二公子怎么不在前边监督,来后面作甚?”
魏锦纶喘匀了气后,问老吴道:“老吴,这月咱们柜前做事没有什么差错吧?进货什么的也没有吧?”
老吴听后一笑,摆手道:“没有没有,一切都正常。”
“那我爹来巡什么店?你知道原因么?”
老吴还是抿嘴笑:“那可能是老爷比较器重二公子吧,再一个这也是新店,老爷注重声誉,多来看看也是礼数应当。”
“哦,有道理,那你先忙。”
魏锦纶离开账房后,老吴叹口气,拿出那枚被藏起来的小账本,重新计算起来。这个小账本。里记录的全都是自明心堂开店以来所有的收支和损耗,貌似,这一个月以来的损耗特别的大,所以账房老吴不得已汇报了魏千。
魏千知道这个二儿子生性豪爽,平日爱交些狐朋狗友,以为那些损耗是做了人情用了,心中十分不悦,便打算自己个儿多多亲临新店督导下,将儿子拉到正道上来。
可是,在早已洞悉一切的魏锦经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可能。
他知道苏杏璇就在明心堂附近,这些损耗会不会和弟弟帮助苏杏璇有关?
所以,魏锦经申请和爹爹同去,至少可以帮弟弟挡挡箭。
……
第二天的明心堂,窗明几净,桌椅板凳药柜也显得格外光鲜,明心堂的大招牌迎着晨光灿烂的闪耀着,似是迎接即将到来的重要人物。
魏千下了大轿,径直走进前厅,魏锦纶已经忐忑不安地垂手恭候。
“怎么,锦纶,听说最近店内有些不明原因的损耗,这个你怎么解释?”
爹爹来者不善,没给魏锦纶考虑的时间,便直奔主题。
“损……损耗?这个,孩儿怎么没听说啊?”魏锦纶确实没有听说,因为根本没人对他讲实话。
“你不知道,那好吧,老吴,把账本拿来!”
“是,老爷。”
那个账房老吴不慌不忙地从袖子中掏出秘密小账本,递给魏千。
魏千随意翻了几篇,大声念道:“本月初四至初八,黄芪收二十斤,卖出十六斤,库存初八当晚盘点为零,那四斤哪去了?又如,本月十到十六,熟地收三十五斤,卖出三十二斤,库存十六当晚盘点为零,那三斤又卖给谁了?你来说给我听听。”
魏锦纶登时手心见了汗,昨天,老吴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