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田间撒发着生发的气息,深褐色的土地上,许多种药材的花和果实正盛,贴地还伴生着许多可爱的紫色地丁花。
才购置的水车立在水塘边,哗啦啦地旋转着,垅畦里得以源源不断地引来水塘中的水,阳光一照,如同纵横交错着碧绿色的蜘蛛网。
魏锦纶依旧扮成女子,“潜伏”在苏杏璇的身旁。
他撸胳膊挽袖子,赤着一双男子的大脚板帮苏杏璇踏着水车。
人的心情一好起来,干活便不累,能够天天看见苏杏璇,魏锦纶已经很满足,他想就这般静静地守护着她也好。
苏杏璇未知每天都来好心帮忙的是个男人,便也少了许多戒心。
她劳作的时候,有时随意地将裤管扎起来,露出一段洁白如玉的小腿,有时太热又将罩衫除去,只剩里面的纱衣,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仁、义、礼、智、信”魏锦纶还是懂的,每当见到不该看的东西,他便自觉地将头偏过去,脸却早就红了。
苏杏璇若是在这种情形下碰巧唤他过去,他的神态定是尴尬万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苏杏璇是他的女神,即便要看,也要等到那一天。
现在,“麻烦”又来了。
苏杏璇正在摘那最高点的玉米穗,还差那么一节才能够到,她只好唤魏锦纶前来协助。
魏锦纶拼命往自己的身上泼了许多凉水,好将烧的发烫的肌肤降温,然后才敢走近苏杏璇。
苏杏璇伸着如藕节的玉臂指着最高端的那两根玉米道:“快啊,你那么高,举我一下,就可以摘下来了。”
魏锦纶看了看,其实,那个距离他自己也可以够到,可此刻他真的想借机抱一下眼前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姑娘。
“唔。”
魏锦纶半蹲下,双手合围,示意苏杏璇像坐轿子般坐在上边。
苏杏璇“啊”了一声道:“这能行么,你一个丫头没那么大力气,摔我一下是小,别抻坏了你的胳臂。”
魏锦纶哈哈一笑:“怎么会,告你个秘密,我一人能抗100斤粮食呢,举你跟玩儿一样。”
“真的啊?”
苏杏璇将信将疑,试着挪动着腰肢坐了上去。
如有美女在怀,世间能有几个柳下惠?此刻,魏锦纶的臂弯里如揽锦鲤,那光滑的肌肤,清丽的容颜,和身上淡淡的草花香气,随时都可能令他防线决堤,可是,他还是奋力克制着,因为他知道,情与爱是两种境界的东西,情可以处处,但爱唯有一人。
魏锦纶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几欲痉挛,他深深体会到,爱是世间最致命的蛇毒,一滴足以让心跳停止。
“傻丫头,你被阳光晃到了啊,怎么还不举起我,那中午可没有你的金黄老玉米吃了啊!”
听见苏杏璇银铃般地声音,魏锦纶如从泥沼中自拔出来,他不好意思地答道:“迷眼睛啦!这就举!”
魏锦纶稍加蓄力,一下子就将手臂提到至高点,令女神触手可及那两枚玉米穗。
苏杏璇微微向前探去,她的剪影在日华中定格,就像那起身欲点脚飞天的嫦娥仙子,魏锦纶沉醉了。
“好了,放我下来吧。”
魏锦纶小心翼翼地将苏杏璇抱下来,苏杏璇一落地,便打趣道:“哇,魏锦纶怎么擦亮眼睛选了你这么个力大如牛的丫头,我看啊,连家丁都不用招了,你一个人全包了!”
魏锦纶不说话,心里早就开了花儿。
……
午饭时,苏杏璇端上来好几个大盘子,魏锦纶不禁问:“怎么,今儿个是什么节日么?”
苏杏璇解释道:“不是,这是我新研发出的几道药膳,正打算推出去试销呢。”
“哦,那我先替你尝尝,万一毒死了你可以将我厚葬!”
“你在胡说打你哦,我苏杏璇好歹也是科班出身,配伍怎会那么烂?!”
“开个玩笑,那我可动筷子喽!”
说完,魏锦纶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去夹盆里的玉米,这可是他俩亲密接触时摘下来的,有了爱,这玉米就像是镀了金。
“嗯?好鲜美!都不像是在吃玉米了,就好像每一粒玉米都包含着浓郁的猪排汤。哦,似乎还有药香,恕我拙见,应当是党参、当归、黄芪和枸杞。”
苏杏璇擦了下眼睛,十分称奇:“不愧是药材店里出来的,一个小丫鬟竟然也有这般见识和眼力,厉害厉害!”
魏锦纶也有些得意忘形起来:“都是我哥教我的。”
苏杏璇诧异道:“你哥?你哥是谁啊?”
魏锦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哦,我,我哥就是明心堂的小伙计,我的药学知识都是他教的。”
“哦,是这样啊,那你哥也挺厉害的,一般人总会漏说一两样。”
“嘿嘿。”魏锦纶一缩舌头,不敢再言。
饭后一个时辰,两人继续去田间劳作,还有许多任务没有完成,比如给紫苏追肥、掐尖打岔,给药草徐长卿除虫。
魏锦纶见苏杏璇不顾午后阳光炙热,心有不忍,便取来油纸伞打在她的头顶。
苏杏璇点头称赞道:“谁娶了你,可算是有福了,这当是何等体贴哦?”
魏锦纶反问道:“谁嫁给这样的男子不也是挺有福气么?”
苏杏璇一走神,手臂被断开的玉米杆划了一下,一道浅显的口子渗出血珠儿。
“呦,没事吧?”魏锦纶心疼地持着苏杏璇的手看,也忘了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