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执掌後宫二十余载,尽心尽力,将每一位皇嗣视如己出,又怎么会觉得慧明和十四不值?”
“臣妾只是以为,免死金牌贵重万分,不该如此轻易赐下而已。”
“莫说今日陛下是因慧明与十四赐下了免死金牌,陛下就算是为了翊郡王而赐下金牌,臣妾也同样如此认为啊!”
刘不凡在旁嗤笑一声,低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岂会为了宠妾灭妻的翊郡王赐下免死金牌?娘娘这个比方打的可不好。”
皇后低着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唇几乎被自己咬破。
沈南竹轻轻的摇了摇头,再度对德昭帝开口:“臣以为,皇后娘娘所言不实。”
“哪句不实?”
德昭帝皱眉问道。
“将每一位皇嗣视如己出,这句不实。”
“沈大人!”
皇后猛地直起了身,瞪眼看向沈南竹:“大人你乃外臣,後宫之事你又能知道多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什么实与不实?”
沈南竹点了点头:“微臣乃是外臣,所以皇后娘娘有没有把别的皇嗣视如己出微臣确实不知,但慧明公主及十四殿下,微臣却是能够说上一二的。”
“敢问皇后娘娘,若是您这个嫡母将慧明公主及十四殿下照顾的很好,他们又怎么会需要微臣内子去照顾呢?陛下又怎么会因为内子照顾了他们而给内子赐下免死金牌呢?”
皇后一怔,指甲再度掐入掌心。
“慧明和十四……他们……他们自幼性子跳脱,爱往外跑,本宫身在宫中,自然不能时时照看左右。”
“照皇后娘娘所说,他们爱往外跑,所以娘娘也就由着他们往外跑?那么敢问娘娘,这若是换做翊郡王动辄出宫,您可会放任不管?”
皇后咬牙,面色越发苍白。
沈南竹的话却还没说完,继续说道:“就算是慧明公主及十四殿下爱往外跑,皇后娘娘不能亲自照看左右,难道就不能派人跟随侍奉,以防不测吗?”
皇后咬了咬唇,答道:“我盛安惯例,皇嗣无论男女,十五岁前皆有专门的暗卫负责,每每出宫时都会跟随在后,以保周全。”
“所以……娘娘觉得就不用再派人其他人跟着了?”
沈南竹问道。
皇后还想说什么,觑了觑德昭帝的脸色却终究是没有说。
“那么娘娘,您可知道,慧明公主与十四殿下是何时出的宫?何时到的微臣府上?娘娘有没有召来专门负责他们二人安危的暗卫问一问,他们每日去了哪里?吃的可饱穿的可暖?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有没有碰到什么歹人?”
皇后眸光闪躲,座上的德昭帝也是目光微闪,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去。
沈南竹一脸了然的说道:“想来娘娘并未过问过,不然上次慧明公主与十四殿下又怎么会被周府的三小姐缠上,还陷入了之后一连串的麻烦。”
“如此,娘娘还要说……您把所有的皇嗣,都视如己出吗?”
皇后怔然半晌,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了下去,神色颓然。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她明明是抓住了这个定南侯世子的把柄来告他的状的,怎么现在反而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不甘心……不甘心啊!
免死金牌,就因为那一面突如其来的该死的免死金牌,她就这样输了吗?
那怎么行……至少……至少也要把这个姓沈的也一起拉下来才行!
她眼角瞥了瞥沈南竹,对座上的德昭帝叩首说道:“以什么理由赐给什么人免死金牌的确是陛下说了算,臣妾不该置喙。但既然这免死金牌是陛下赐给定南侯世子夫人的,而世子夫人现在又昏迷不醒,世子又凭什么妄自擅动?难不成陛下钦赐的免死金牌,是什么人想拿就拿,想用就用的吗?”
她没有照顾好慧明和十四那两个小****的事情单说,但他沈南竹擅自动用御赐令牌可又是另一件事!
反正她今日是讨不了好了,那索性就大家都讨不了好,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
沈南竹对德昭帝恭敬施礼,沉声说道:“启禀陛下,微臣自知此事不妥,故而刚刚进殿时就已说过,是为内子代劳。”
“内子现在昏迷不醒,不辨人事,不知病痛,即便有这免死金牌在身,也难以行使之权。微臣身为其夫,只好代其行事。”
“狡辩!”
皇后斥道:“世子夫人昏迷不醒,你又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你又怎么知道她若醒着会怎么做!你分明是借世子夫人昏迷之机,行自己想做之事,事后再拿陛下赐给世子夫人的金牌出来挡灾!”
“我的确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沈南竹沉声说道,一直清冷的眸光彻底阴沉了下来,让人陡生寒意。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想死,她一定想活命!”
“面对危害她性命之人,她定然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她定会尽其所能的去自救,自救不了也会向我这个夫君求救。”
“所以,在现在这样她昏迷不醒却又面临危险的时候,作为他夫君,我自然可以代她行事!”
皇后冷笑:“她在你自己府上会有什么危险?沈世子难道是在说笑不成!”
“翊王妃尚且能在自己府邸中被人杀害,我的夫人又怎么能保证在自己府上就一定不会遇害?”
沈南竹看着她的眼睛冷冷说道。
皇后一怔,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