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棠虽说从未去过北府,但慕皖秩却是北府的常客,一下马车北府的小厮便上前来熟络地打招呼:“呦,慕三爷来了,今儿可得空?”
慕皖秩笑笑,他们相聚素来在翠延馆,极少会登门拜访的,见慕皖秩不说话,识趣地道:“咱们二爷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慕皖秩这才笑道:“一早让人来送了口信,立马就来了,也难为你们做下人的。”
小厮连声应着,在前头恭敬有加地带着他们直接去寻了北阑闫。慕绾棠在心里头暗暗诽讣:真是能做人!一来就给了人家府里人下马威!
七拐八绕地终于是到了北阑闫的书房,慕绾棠在门口的陆行看到慕皖秩还好,看到了慕绾棠便想到了那一层尴尬,便行了礼,带着他们进去。
北阑闫正在喝茶,见他们俩来了,让人奉了茶过来,陆行没得到吩咐又不能出去,只好站在屋内。慕绾棠一见他便是忍不住,问:“增益茶庄是怎么回事?明明将事儿都推到了北鲜人的头上,为何增益茶庄还会落下一个罪名?”
慕皖秩默默地喝茶,一言不发。北阑闫却不愿在这事儿上多做解释,淡淡道:“做了不该做的事,替不该效命的人效命,自然该罚。”
慕绾棠不懂,这个狐狸素来说话能绕七八个弯的,他这样言简意赅地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慕绾棠正想追问,沉默的慕皖秩终于开口:“绾棠,增益茶庄的事你就别管了,里头插手的人太多。倒是你昨儿晚上与我说的事儿,在这儿可以说上一说。”
慕绾棠有些愣鄂,看着慕皖秩,后者却是严肃地点了点头。慕绾棠想了想,便与他们说了起来。
云罗居。雅间。
凌钰侯罗昆的嫡子罗祁到了,刘钏缙见他来了,立即上前笑道:“祁哥哥许久没见了,可还记得我?”
罗祁是个爽喇性子,哈哈笑了笑,道:“怎么不记得?小时候我不过就来过京城几回,而就数你最刁蛮,容不得我与其他女子说话,害得我如今也没能在京城里有个好的女子爱慕。”
刘钏缙嘟着嘴:“都是陈年旧事了,你还是怪我?”说罢,又笑着道:“你说我堵了你的红颜,今儿我便给你介绍一个女子。”
慕之清听了,立即按照之前刘钏缙的吩咐,起身面带笑容:“慕之清见过爷。”
罗祁挑了挑眉:“慕之清?你是京城的?”
刘钏缙在里头笑了笑:“可不是?就是京城慕家的呢。”
慕之清低首,一副含羞女子的模样,罗祁看着慕之清的目光突然带了点别样的趣味。刘钏缙腰间他俩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便推脱道:“哎呦,我今儿光顾着和你们玩儿了,母亲让我看的账本都没看呢。”说罢,当即起身:“你们先说这话,我便先走了。对了,祁哥哥,一会儿可得把之清送回慕府!”
罗祁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刘钏缙听了,这才放心地走了。罗祁见刘钏缙走了,看着慕之清的眼神却越来越带着赏玩的趣味。
可让他意外的是,眼见刘钏缙走了,慕之清再抬头却不再是那副娇羞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意见镇定的笑容,迎上他的打量。
罗祁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便放声大笑起来,慕之清也随着笑了。罗祁终于停下了笑声,看着慕之清,道:“怎么?说说?”
慕之清替他倒了杯水,罗祁皱眉:“我想喝酒。”
慕之清却不搭理他,笑道:“我想和清醒的人对话。酒这东西,还是不要在咱们谈话的时候出现的好。结束了,我自然请你一醉方休。”
罗祁又挑了挑眉,眼中满是疑惑,却点头答应。慕之清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开始与他说起来。
刘钏缙的吩咐,只是想让她与罗祁结好,虽然她不知道与罗祁结好对刘钏缙到底有什么好处,但她知道,机会摆在眼前,她必定得去争取。府中她挂念的只有自己那个没脑子的母亲,但无论如何她也是自己的母亲,她的这辈子已经指望不了母亲与父亲,她只能指望自己。
因此,她没有按照刘钏缙的说法做。能不能结好是一回事,但能不能让罗祁站在她这一边,却是她这次力图争取的事。左仪峰这棵树似乎并不那么好依靠,因为他的软弱与他的无知,他已经直接或者间接地失去了太多的机会。现在是左仪堂势力崛起的时候,连她这个闺阁‘中的女子都能够看出来,何况朝中对势力倾向具有敏锐洞察力的老将们?
凌钰侯……虽说好的名声未曾多少听到,但差的名声也没有,却也可以说明凌钰侯罗府的处事低调或是……其他的什么,却也与她无关。
北府。
听完了慕绾棠的话的北阑闫脸色有些凝重,开口居然是与万大钧与慕皖秩一样的话:“你要插手朝堂的事?
慕绾棠心中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却笑着道:“是。”
实在不是她太没有耐性,如果说与万大钧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是逼不得已,那么与慕皖秩谈到这件事的时候就是干劲十足,但现在与北阑闫谈……第一,她从未想过拉他入伙儿;第二,她说的也说得烦了。何况对方还是个狐狸,这样的一笔账可该怎么算?
“具体。”北阑闫开口。慕绾棠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口:“前段时间咱们已经将姚粟拉下了马,吏部侍郎的位置空缺你们找人补上,这个我不过问,但必得是咱们信赖的。如今朝中如你们北家的根基算是深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