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皖秩听完了慕绾棠的说辞,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才皱着眉头道:“谁教给你的?”
慕绾棠知道这一下的冲击对慕皖秩来说或是有些大的,但她也是无奈之中的抉择。看着慕皖秩的脸,她叹了口气,接着开始分析:
“睿亲王的野心,你们都知道,否则这么些年,你们为何一直里应外合地东奔西走?上回琚逸爵与咱们父亲不过是接着一个由头上奏,加上睿亲王多年来的作风做派,又是让咱们有缝隙可寻的,这才勉强克扣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列份而已,可睿亲王为人心胸狭隘善妒,你觉得,他不会报复咱们?如今已不是咱们不想保持中庸之道,是他们欺人太甚,咱们若是再不有所作为,慕府何以生存?”
慕绾棠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却是等着慕皖秩的回答。
睿亲王的野心,或许可以说是从一开始便已经暴露出来了的,从一开始的残暴,孤傲,到后来的蓄势待发,都是没有藏在暗处,第一世倒是落了一个惨死的下场,而亲手送他上了黄泉的人,就是他一手提拔的左仪堂。
睿亲王,也算是一个亲手将他们慕府送上绝路的人,左仪堂那一步步精妙的算计,让慕绾棠这经历了三世的人如今想起,都是浑身一番寒意。
慕皖秩皱眉,他一直都知道慕绾棠的心思并不似一般女儿家那般简单,而她在京中的人手他也是清楚明白的,但他也未曾想到,她竟是动用了这些力量,将姚太傅的儿子给拉下了马,要知道姚太傅此人也是不简单,若是想要彻查,定是会查出来,但这件事的后头到底是谁在捣鬼,竟是一直都未曾查出来,这也是让慕皖秩心中小小地吃惊了一番。
“你铁了心要插手朝廷的事?”
慕皖秩抬头,却是面色凝重地问了她这一句。慕绾棠低头,半响,才抬头:“三哥,咱们慕府素来就不是保持中庸的,你知道;而自从睿亲王压制咱们慕府开始,咱们慕府就注定太平不了,你也知道。”
慕皖秩让她说的无话可说,他知道慕绾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看事看的通透,这几年来的一切,她原是都留心了的。
慕绾棠心中也不好过,她是个女儿家,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着实不愿意插手朝廷的事,毕竟这样的水实在是太深。历经了两世,她也早就明白的很,朝廷中的勾心斗角生死拼杀,比任何地方都要厉害。
慕皖秩道:“你继续你在南国与西北边的生意,得注意着,这两块地方不得让他人拿了。咱们若是真要与他们做对,必得先将这生意的事儿给谈拢了。”
西北铁矿与南国航运的事儿慕皖秩也是知道的,如今做铁矿的人不多,慕绾棠这样一口气在西北开了六口铁矿已经算是大手笔了,一般人至多也就两三口矿井,何况是西戎人与鞑?人的边界,更是不敢轻易造次。
慕绾棠当初替他们修葺了路与房屋,还做出了许多的店铺,这才让他们的生活也好了一些,不说其他,至少在他们能照顾到的范围内,西戎人与鞑?人对她的照拂还是感激涕零的。也因为这样,她才得以顺利在那儿开矿。
慕绾棠听慕皖秩的意思,心中一阵欣喜,嘴角忍不住上扬,凑到慕皖秩前头,拿那纤嫩的手指在他额上重重地一弹:“还是三哥懂我!”
她这一弹用劲儿可不小,慕绾棠有些吃痛,嚷嚷道:“那儿学来的这么大劲儿?我可是你亲哥!”
“我这可不是你这个亲哥这儿学来的?”慕绾棠笑道,心中却依旧是七上八下的。今儿是三月三十,离四月初三还有三日。
还没到四月初三,她便安不下心来。虽说只有三日,但谁也不知到这短短的三日会有什么情况出现。
但求慕府能躲过这一劫。
两人聊了也不少,已经是深夜,何况刚从庄子上回来,人也是真的困倦了,两人道别后不一会儿,慕绾棠便在元锦的服侍下睡着了。
慕之清在自己的房中,想着刘钏?的话。
“你若是不能从慕府出来,你便永远都只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出姑娘。”
“这算是你一个好机会。”
“办法我给你想了,你自己好好看着办。’
慕之清不断地说服自己,不论如何,对方是陵钰侯的嫡子,身份地位都是尊贵的,不过是坊间名声不好听罢了。罢了,总之见一见也没什么坏处,总得先相人才好。
想了想,又是烦躁地往榻上躺去。左仪峰给的那间店铺已经开始正式运作了,她账本也看的差不多了,一切已经悄悄地要开始了。
黑夜中,偌大的一个慕府只有慕之清屋子里仍点着灯,那一点点的星星之火好似不甘心就这么被吹灭,正努力地跳动。慕之清让火花的跳动拨弄的心烦意乱,起身吹熄了烛火,偌大的慕府进入黑暗。
第二日,慕绾棠起床,与慕皖秩一同用膳。
一大早,便听到了一些有些让人心中痒痒的消息。
月街的商铺开始提税,要知道,月街的商铺税可是不少,也都知道是身份显赫的人在里头做着生意,任谁也是不敢轻易提价的,但如今,却是有确切的消息传来说,东街要提税了?
慕绾棠与慕皖秩都是听了心中疑惑的很,慕皖秩还好,慕绾棠便是想不通,看着那急急忙忙赶来的伽林道:“你好好说,好好的,为什么东街的商铺谁要提税?”
伽林吃力地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就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