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黛玉便被唇边的温热惊醒,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宝玉秀美的脸正近在眼前,丰润的嘴唇正在自己的嘴唇上厮磨,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她的唇角。
黛玉闭着眼睛轻轻偏过头去,嘟囔道,“一大早的干嘛呢!不好好睡觉。”声音慵懒。
宝玉的嘴唇滑到了她的脸颊,顺势吧唧”一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颦颦,该起床了,今儿要给老祖宗请安。”
黛玉半醒半睡的被宝玉拉起来,迷糊中宝玉给她披了件褙子,当帕子敷在脸上才渐渐清醒过来,想起今儿是给老祖宗请安的日子。自她嫁过来后,外祖母心疼她,不用她日日请安,只许初一逢十过去。
当黛玉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宝玉已经打理好自己,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她。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夏莺轻轻用梳子梳着她的乌黑的长发,一面问道:“今儿我给奶奶梳个坠马髻?这是我新近学的,保管好看。”
黛玉唆了宝玉一眼,微微点头。宝玉上前来,在黛玉的首饰盒里翻了翻,翻出一只翡翠金累丝蝶恋花牡丹簪,这只簪子上一整朵牡丹由一整块红翡翠雕刻而成,花瓣雕刻薄如蝉翼,栩栩如生。亲自给黛玉插在秀发上。
“正衬今日的这身衣裳。”
黛玉看了看镜子里面,只见她穿着大红缕金石榴花对襟褙子,下面是肉粉色撒花百褶裙,极为娇艳。她历来不喜穿得如此华丽,但是今日都是宝玉所选,也罢,刚新婚穿得喜庆点也无所谓了。两人在镜子中对视一笑,如花美眷,璧人一对。
一切收拾好,两人便出了,去了贾母的院子。
黛玉宝玉到的时候。三春已经围坐在贾母身边,陪她说笑。王夫人,邢夫人坐下贾母下首的椅子上。邢夫人正在跟王夫人说话,或许是已经搬入正房的缘故。邢夫人穿着宝石蓝镶边玄色底子五彩樱草图样缎面对襟立领褂子,海蓝菊花刺绣马面裙,精神状态极佳,神色得意,不知跟王夫人说了什么。王夫人穿着棕红色的烫金缎褙子,面色却不太好看。
夫妻俩上前先给贾母请了安,又依次给王夫人,邢夫人请安,又与三春互相见了礼。三春乖觉,见黛玉宝玉来了,趁彼此见礼之际,将贾母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坐到了下首。
黛玉与宝玉对望了一下,坐了过去。宝玉陪着闲话了几句。便告退去了书房。
宝玉一走,王夫人也被邢夫人烦得不行了,便假装没有听见邢夫人接下来的话,问黛玉,“宝玉可用过早饭?”
黛玉答,“未曾,二爷说有事务要处理,早饭就在书房用了。我一早就打发人将二爷的早饭送到书房去了。”又转身跟贾母撒娇,“祖母,人家早饭都没吃。祖母赏颦颦一顿早饭可好?”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慈祥笑道:‘敢情你这丫头每次过来请安都是来蹭祖母早饭的。”
王夫人见黛玉就回这么一句,便转身跟贾母说笑去了,面上有些不好看。又见邢夫人掩嘴偷笑,刚被邢夫人刺激的火气,腾的一下又起来了,忍不住借题发挥,“不是我说你,做人媳妇的就该将丈夫衣食住行打点得妥妥当当。我把宝玉交给你。你便是这么疏忽他的?让他早饭都没吃就去了书房,宝玉是我生的,我如何不知,一做起事来就认真,万一他忘记吃早饭,岂不是要饿坏身子?”
黛玉见王夫人如此,连忙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听王夫人训话;没办法,古代以孝为天,尤其在外人面前,那更得做好了。“是媳妇的不是,下次媳妇一定记得先让二爷吃了饭再去书房。”她如何不知,王夫人就是想找借口发作她而已,只是王夫人也太不分场合了,要训媳妇不会关起门来训啊,在贾母面前这样作态,没看见贾母脸都黑了吗?
“要你多嘴?还逞婆婆威风逞到我这里来了。要不要我这个位置让给你坐?”
王夫人敢不给她外孙女面子,那她也就不给她面子。看她一把年纪还羞不羞。
王夫人面皮青紫,坐了一会坐不住了,便找借口告退了。
“你也赶紧走,看着你们就心烦。真的不让人安生。”贾母看着捂嘴偷笑的邢夫人也看不过眼,也将她打发了。又对三春道:“别管她们,你们都留下,陪我这个老婆子吃早饭,热闹。”
黛玉及三春则陪着贾母用了早饭,又陪着说笑了好的一阵,才回了院子。
三春跟着黛玉回了,几人又说了一会花样,下了几盘棋,才各自告辞而去。
六月天,孩子面,说变就变。这还不过下午申时,刚还晴空万里,陡然便是乌云密布,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
丫鬟们忙着将外面晾着的东西收回,屋子里面的门窗关好。春鹊见黛玉还在窗口站着,忙走了过去,“哎哟,我的好姑娘,这下雨呢,打身上湿衣裳了,可不是说着玩的。”说着将窗子关好,将黛玉扶着坐下,摸了一把她的衣裳,又看了看她的发丝,确定没有被雨水打着,才松了口气。
黛玉蹙了蹙烟眉,放下手里一直拿着的书卷,含情目内满是担忧,对春鹊道,“这天也变得忒快了,二爷还在外面,赶紧叫人送雨具去。”
春鹊走了出去,自去吩咐人给宝玉送雨衣雨伞。黛玉坐在榻上,心思再也用不到书卷上,只是担心宝玉有没有淋到雨。一面又吩咐备下热水,只等宝玉回来用。
雨声渐大,就在黛玉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