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号,情人节。
天空流云如丝,蔚蓝的天空没有一点杂质。
纯白的栈桥向乌尤尼盐沼深处延展,仿佛通往天际的白色纽带。桥畔簇拥着一对对火烈鸟,为蓝白交织的画面平添了几分梦幻般的暖意,让一切显得格外不真实。
浮桥尽头,白色拱门下站一对新人。
四个花童拎着花篮站在两侧,交响乐队奏响舒缓的婚礼进行曲。到场的宾客虽然不多,眼中无一例外满满的都是祝福。
神父捧着圣经,站在新人面前,缓缓开口,“新郎司徒信先生,你愿意娶陆雪漫女士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这一刻,司徒信盼望了十几年。
今天,终于有机会美梦成真,他自然求之不得。
嘴角的笑意难以掩藏,他含情脉脉的望向陆雪漫,极为认真的点点头,“我愿意。”
“新娘陆雪漫女士,你愿意嫁给司徒信先生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从大学开始,这个男人一直陪在她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无比坚定的跟自己站在一起。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嫁给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怎么会拒绝呢?
“我……”
“我不同意!”
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突如其来声线将婚礼无情的打断。在场的人们急忙回头望去,看到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全都不好了。
他怎么来了?
黑衣保镖不断涌上来,想把这个不速之客强行带走,却被林聪和大周打翻在地。
司徒信担忧的望向陆雪漫,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红毯上的男人,紧绷着嘴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神父主持过太多次婚礼,见过太多类似的情况。
抢婚的结局无外乎两种,要么新郎占上风,要么被k.o.。尽管对这对新人并不了解,可直觉告诉他,新娘被撬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司徒先生,婚礼还要继续吗?”
不速之客的到来打了蒋斯喻和司徒博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只邀请了关系密切的少数亲友,这个男人到底从哪里听到了风声?
听道神父的问话,蒋斯喻和司徒博齐刷刷望向那对新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事关蒋家、司徒家和顾家的声誉,绝不能放弃,婚礼必须照常进行!可是,一旦陆雪漫放弃,司徒信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对上亲妈和司徒博的目光,不等新郎回答,陆雪漫若无其事的说道,“神父,请继续!”
司徒信紧紧握住她的手,欣慰的笑容在嘴角绽放。
“新娘陆雪漫女士,你愿意嫁给司徒信先生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坐在观礼嘉宾第一排的洛小天不淡定了,他冲过来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慕天爸爸,等婚礼结束以后你再进去。”
婚礼誓词再次响起,深深刺痛了权慕天的耳膜,可他不想伤害孩子,沉声命令,“你让开!”
“不让!”
今天是妈妈结婚的日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捣乱。即使这个人是权慕天,也不可以!
六年不见,他连我的路都敢挡,个臭小子胆子不小嘛!
眼底墨色翻滚,他的脸色冷到了极致,周身弥漫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林聪,把孩子抱走!”
话音未落,洛小天只觉得双脚腾空,转眼间就被林聪扛在了肩头。
“你放我下来!你个大坏蛋,放我下来,放开我!”
站在陆雪漫身旁的两个小花童看不下去了,扔掉篮子,跑过来抱住了林聪的腿,左右开弓,不住的踢打。
左边的小男孩眉眼狭长,炯炯有神,白皙的皮肤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身白色的小礼服穿在身上,彰显出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大坏蛋,你放开我哥哥!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少爷找了少奶奶六年,好不容易追查到她的踪迹,她却要嫁人了,当我们家少爷是摆设吗?
就算少爷曾经大错特错,可少奶奶不告而别已经给了少爷足够的惩罚。就算她要嫁人,也该跟少爷把话说清楚。
“谁家的小东西,敢威胁我,当我是厦大的吗?”
就在林聪准备甩掉左边小家伙的一刻,右边大腿吃痛,好像被谁咬了一口。
他低头望去,发现一个黑黑的脑袋趴在他的腿上,西裤上还残留着小丫头的口水。
这谁家的丫头片子,她属狗的吗?
“你咬我?”
“我数到三,你立刻放开我哥哥,否则,我会咬死你!这里是……”
指着他腿部的大动脉,乌黑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她撅着粉嘟嘟的唇瓣,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来。
“弟弟,这叫什么来着?”
“妹妹,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妈妈说过多少次了,这叫主动脉……”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仰起头继续道,“如果你不放开我哥哥,我会咬断你主动脉。3分钟以后,你会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
林聪满脸黑线。
这丫的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才五六岁就这么有杀伤力!
左边的小男孩儿看不下去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妹妹,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对付这种人不能手软,要一击致命,懂吗?”
这孩子的表情怎么那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