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峰和白浩然深知权慕天的侧踢极具杀伤力,见他使出绝招,两人不约而同的向两侧闪躲。
本以为这一招会解除面前的阻拦,他却怎么也想不到,陆雪漫会突然出现。
对上蒋斯喻母女惊慌的目光,他想收招却为时已晚,只能竭力控制力道,试图改变方向。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噗,啊——!
陆雪漫面容扭曲,贴着墙壁滑落在地,那种感觉像是被拍死在墙上。剧烈的疼痛在腹部炸开,迅速向全身蔓延。
那一刻,她疼的浑身僵直,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豆大的冷汗渗出额头,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她唇瓣青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权慕天震惊了。
我刚才做了什么?我怎么可以……我……
蒋斯喻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蹲下身想把女儿来起来,却发现她根本动不了。
“漫漫,漫漫!你说句话……漫漫,你别吓妈,说话呀漫漫……”
白浩然一个箭步冲过来,看到嫣红的血液在她身下慢慢晕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扭脸望向身后的男人,大声喊道。
“哥,嫂子动不了了!你快点儿过来!”
他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像,对白浩然的话充耳不闻。
“哥,嫂子流血了……你还愣在哪儿干什么?!”
猩红的血液刺痛了夜南峰的眼眸,他甩手给了侄子一耳光,厉声斥道,“权慕天,你这么做是不是想夜家断子绝孙!”
“……”
定定的看着二叔,挨了一巴掌他甚至觉不出疼,耳畔嗡鸣作响,什么也听不见。蹙起眉头,他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对劲儿!
莫非他听不见了?
趴在侄子耳畔,夜南峰扯着嗓子喊道,“权慕天,你个混账东西,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阵阵热气喷在耳鼓让他极不舒服,不耐烦的推开二叔,他眼中满满的都是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下糟了!
搞不好这厮怒气攻心,引发了暂时性失聪。
既然听不见,那就只能硬来了。
夜南峰强行把人拽到陆雪漫面前,当他看到殷红的血水,一口血喷出去,随即失去了意识。
白浩然从没想过他这样强悍霸道的人也会倒下,挺拔的身躯摇摇欲坠,直挺挺倒下去如同倾倒的铁塔,让人莫名的心慌。
一时间,走廊乱了套,各个科室的的专家蜂拥而至,12个小时以后,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转天凌晨,权慕天忽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迅速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儿。印象里,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走廊。
陆雪漫扭曲痛苦的表情不断在眼前闪过,还有那抹挥之不去的红色……
她在哪儿?
他翻身下床,提步往外走,却没有注意到手背上的针头。
被他猛地一拽,输液架啪的一声翻倒在地,惊醒了值夜的林聪。看到少爷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高兴的跳了起来。
“少爷,您总算醒过来了!”
“少奶奶呢……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抿着薄唇,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不久前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记忆越清晰,他越后悔。追悔莫及的痛苦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他怎么会做出那么混蛋的事情!
如果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垂下眼睑,林聪低声说道,“几个小时间,少奶奶搭乘医用飞机,被司徒夫人接走了。”
“知道蒋斯喻把人带到哪儿去了吗?”
摇摇头,他继续说道,“我听徐大姐说,司徒少爷带走了肉墩儿和小天少爷。据大周说,蒋家、唐家和荣家的人全都离开了海都,就连蒋祖儿也走了。”
集体撤离海都,这是什么情况?
蒋斯喻究竟想做什么?
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预感,权慕天烦躁的命令道,“把手机给我!”
顺从的把手机递过去,林聪弱弱提醒道,“我试过次,少奶奶和司徒少爷的手机都无法接通。荣爵洛少爷和蒋小姐的手机也不在服务区。”
他们统统躲着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孩子没了……如果是,这一切的一切就说的通了。
“你什么意思?”
“少爷,您还不明白吗?他们之所以躲着你,是不想让你知道少***下落。就算他们接电话,也不会说实话。”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陆雪漫的情况。
要是她和孩子安然无恙,他们还有可能。反过来说……
“……去把白浩然叫过来。”
他进去的时候,权慕天已经拔了针头,静静的望着窗外,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尽,他却浑然不觉。
折腾了30个小时,他脸上长出一层胡茬,看上去性感慵懒,透着几许颓然。
白浩然走过去,抽走他指尖的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儿,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浓密的头发,妖孽般的脸上写着明显的倦意。
“这是检查结果,你看看。”递给他两份病历,白浩然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酒瓶,浅浅抿了一口。
在工作时间,他从不喝酒。可是,今天他决定破例,陪着权慕天好好醉一场。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流产手术四个大字,他觉得心被人扔在地上,砸的血肉模糊,强烈的痛楚让他有种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