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汉一看自己夫人的这个架势,只好清了清嗓子,自己先开了口。“你额娘已经与我说了纳喇家的夫人和小姐今天来咱们家做客的事情,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啊?”
念声没想到自己阿玛会一上来让自己先说,所以略有迟疑的指了指自己问,“我啊?”
“可不就是你吗?”马尔汉冲女儿歪了歪嘴,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念声不是很明白自己阿玛使眼色的意思,只好磨磨蹭蹭的说,“我……女儿能有什么看法?往常也不是没有别家的夫人小姐来咱们家做过客,我们尽了主人的礼数,她们守了客人的本分,宾主尽欢,高高兴兴的迎进来,和和气气的送出去不就得了。这种事情哪里来的看法之说?”
马尔汉偷眼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可见她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好接上了女儿的话,“糊涂。就是平常女眷走动,那也都是有一定目的的,拉关系,走门路。不然非亲非故的,人家平白来做什么?就为了吃你一顿饭吗?”
念声故作思量的用手托了腮,又是蹙眉又是撇嘴的“思量”了好一会儿。“一早我和额娘把她们母女迎进来,我领了欣怡去我那里坐了一会儿,额娘请了纳喇夫人品茶闲话。我们一起用的午膳,又说了一会儿子话就送客了。期间也没说什么呀,都是些客套话,连家长里短都没说过,光是两边客气来着。”
其实念声也觉得奇怪,素来各府女眷走动,就算不是为了马尔汉大人说的那些目的,各种小道消息,闲言碎语总还是要聊一聊的。什么哪家的大人新养了娈童了,谁家的儿媳妇和小叔子说不清了,自家额娘最不至于恶俗至此,但也会说笑些四九城里的新鲜事儿,诸如哪家戏班子上了新戏码之类的。
可是今天马尔汉夫人和纳喇夫人之间说话的内容仅限于,午膳哪道菜很新鲜,花园里哪处花开的好,马尔汉夫人夸纳喇夫人身上的衣服剪裁好,纳喇夫人赞马尔汉夫人的首饰别致,任谁听见了都觉得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就跟阿玛您素日在部里打官腔的样子差不多。”念声最后得出了这么自认为十分贴切的结论。
说的马尔汉不由得一时语塞,直嘟囔女儿不会说话,“怎么说话的?你阿玛我是那打官腔的人吗?”
“您不是吗?皇上不是开夸您处事圆滑,谨小……”
“声儿,怎么和你阿玛说话的?”马尔汉夫人终于因为听不下去丈夫和女儿间无聊的争执开了口。“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指了女儿单刀直入的问道。
念声脸上依旧是一副嬉笑模样,“额娘,女儿自然是真糊涂。他们纳喇家先办了这么个模棱两可说不清的事儿,女儿就是再想明白,也要先有个能明白的地方才是呀。”
马尔汉终于等到了自己夫人开口,自然没有不帮着女儿的道理,“是呀,夫人。晚膳之前你也和我说了这母女一天在咱们家的种种,可我现在也还是毫无头绪。既然夫人已经参透了其中的奥妙,不如就快快说给我们听了,也好叫大家一起说个明白才是。”
马尔汉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一脸忧心的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马尔汉大人,又点了点跟前的女儿,“你们一老一小平常在人家眼里那都是有点头脑的,怎么一看到自己家的事儿上,反而什么都不明白了?他们家女儿是庶,我们女儿是嫡,她现在来拜会,自然是示好来的。”
“示好?”念声想着纳喇欣怡白天的做派,还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出示好的意味来。
马尔汉更是不解的问道:“示好?可听女儿刚才说的,这母女俩的言行间似乎并未透漏出这样的意思吧?”哪有示好竟是瞎客套的,就是官场上,也是要先拿出些“诚意”来,才好让对方相信的。
马尔汉夫人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己丈夫,“老爷,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您忘了,前不久富察家那架烫手的八宝屏风是谁给打碎的了吗?”
“不是都说是纳喇家的小少……”马尔汉话没说完,就自己吞下了后面的话。纳喇家小少爷的“一时顽劣”虽说无心,却也帮十三贝勒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马尔汉夫人见丈夫明白过来,便接着说下去,“他们家帮十三贝勒是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