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了眼睑,许久不曾做声。直到众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他才突然说道:“我要做开颅术。”

众人都愣了一下,楚凌欢更是下意识地反问:“你说什么?做开颅术?子涯,你要慎重考虑啊,你没听到吗?做开颅术风险极大,一旦失败你可就……”

“一命呜呼,我知道。”邢子涯淡淡地笑了笑,“可是王爷,我宁愿那样,也好过如此半死不活。”

虽然表面没有异常,楚凌欢的眼底深处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甚至颇有些恼怒之意,皱着眉头说道:“子涯,你是本王最得力的助手,无论如何本王真的不想失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保住你。”

邢子涯点了点头:“王爷的心意属下十分感激,可是王爷方才也说过了,药物对属下的病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属下这般动不动就昏倒,跟废物有什么两样?何况这样的状况也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属下的病只会越来越重,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死,既然如此,倒不如冒险做开颅术,一旦成功,属下还可以继续为王爷效力。就算失败了,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个死,属下也算是彻底解脱了。”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些话都当有道理,可是楚凌欢却依然试图劝说:“但是……”

“王爷您不用说了!”邢子涯一抬手打断了他,“属下已经决定了,就做开颅术,即便失败了也不怨任何人。到时就请王爷念在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赐属下一张草席裹尸,随便挖个坑埋了也就是了。”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楚凌欢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勉强点了点头:“既然你心意已决,本王就不勉强你了,那你先下去歇息,本王会即刻命他们准备好所需的物品。”

“是,多谢王爷。”

邢子涯答应一声,转身退了下去。楚凌欢的脸色早已阴沉得不能再阴沉,忍不住咬牙说道:“倒真是个不怕死的。”

几位太医更是面面相觑,严金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问道:“王爷,现在该怎么办?真的为邢护卫做开颅术吗?”

楚凌欢沉默了片刻,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而阴沉的微笑:“那还假得了吗?既然他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去准备吧。别忘了本王交代过的,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力而为呀!”

“尽力而为”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地打了个寒颤:“是,臣、臣知道了。”

回到房中,邢子涯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只玉镯轻轻抚摸着,片刻后淡淡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害怕的,如果我好了,就可以遵守我们的约定继续为王爷效力,如果我死了,就可以下来陪你了,你高兴吗?

琅王府内,几人正等待着主子的归来。许久之后才看到楚凌云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秦铮眼睛一亮,立刻扑了过去:“王爷,你总算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楚凌云看他一眼,继续进了大厅:“找我?你觉得你的本事比我还大?”

“属下哪儿敢呢!”秦铮立刻陪起了满脸的笑容,“属下这不是替你担心,想要去帮忙吗?情况怎么样了?”

楚凌云挑了挑唇,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秦铮立刻惊奇万分:“真的?除了王妃,潋阳城中居然还有人会开颅术?那王妃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楚凌云转头看着端木琉璃:“琉璃?”

然而端木琉璃一向温润的眸中却已闪烁着冰冷的怒火:“楚凌欢要杀邢子涯。”

此言一出,秦铮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什么?王妃,你的意思是……”

端木琉璃挑了挑唇,笑容如刀锋一般锐利。

隔了一日,秦铮正在忙活,侍卫送了一封信进来:“邢大哥,你的信。”

秦铮原本还想问是谁送来的,然而一眼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他什么都来不及说,一把就抓过来展开一看,果然是邢子涯写来的,说在老地方见面。秦铮顾不得多说,刷的就窜了出去,倒把侍卫吓了一跳:跑得还真快。

来到两人见面的茶楼,秦铮一路赶到指定的房间,砰的撞开门闯了进去:“子涯,你找我?”

房间里,邢子涯正在倒茶,听到他的声音淡淡地说道:“关门。”

秦铮忙不迭地点头,关好门过来落座:“找我有事吗?”

他衷心地希望邢子涯是来向他求助的,请他帮忙找琅王妃为他做开颅术,如果是那样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邢子涯却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平平静静地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喝茶。”

到了这个时候,秦铮哪里还有品茶的心思,早已急得眉头紧皱:“子涯你……”

“喝茶……”邢子涯仍然淡淡地打断了他,“此时不喝,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秦铮愣了一下:“什么?你……”

邢子涯挑了挑唇,笑得有些复杂:“怕什么,我不是说你,是说我,这杯茶你若是不喝,以后恐怕就没有跟我一起喝茶的机会了。虽然你未必稀罕,不过你我好歹师兄弟一场。”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不稀罕?”秦铮淡淡地打断了他,眼中的叹息却不是假的,“我说过一直以来都当你是亲兄弟,是你一直误会我……”

“这些就不要再说了……”邢子涯扭开了头,“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跟你叙旧,更不是为了听你解释什么。”

秦铮唇线一凝:“有什么事说。”

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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