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蜻蜓眼中的慌乱更加明显,下意识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不是,不是藏红花!你看错了!根本就不是!”
这样的否认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黑衣人接着冷笑:“你方才端着的药碗以及熬药的药罐咱们都已经拿到了,只需请太医一看便知。还有,那藏红花是你从琅王府拿来的吧?你以为你的行踪很隐秘吗?”
蜻蜓终于无话可说,却依然紧紧闭着嘴,一副打死不招的样子。黑衣人见状冷笑点头:“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不知道这种剧毒有多厉害!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放到了蜻蜓面前。蜻蜓本能地喘了口气,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骤然袭来。不等她来得及躲避,突然感到五脏六腑齐齐地痛了起来,仿佛有千万根钢针扎着一样,令她抱紧腹部不停地尖叫:“啊!好痛啊!痛死我了!”
喊着喊着,她已经开始满地打滚,浑身上下早已脏得不成样子。黑衣人起身让在一旁,冷冷地笑着:“痛是吗?这才只是开始,等到剧毒真正发作的时候会比现在痛千百倍!你确定还要隐瞒一个已经隐瞒不住的事实,来承受这些完全可以避免的痛苦吗?”
蜻蜓一开始还在打滚尖叫,片刻之后突然哀求起来:“不!不要!好痛!我受不了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救命啊!”
黑衣人眼中顿时掠过一抹喜色,却故意叹了口气:“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受这些罪?”
说着他上前取出另一个瓶子放在蜻蜓的鼻端,让她闻了一下,蜻蜓便骤然感到腹中的剧痛一下子减轻了很多,这才停止尖叫,急促地喘息起来。
片刻之后黑衣人接着说道:“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带你去见皇上。只要你把实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远走高飞,不必在这里受人奴役了。”
蜻蜓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那黑衣人便推门走了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蜻蜓冷冷地笑了笑,眼中的光芒锋利如刀。
出了门,黑衣人迅速向前走了几步,对早已站在树影中的那个男子抱拳施礼:“启禀八皇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楚凌昭点了点头:“很好。千万看好她,本王现在就去找母妃,今夜就是五皇兄的死期!”
天色虽然已经不早,楚天奇却仍然在御书房埋头批阅着奏章。然而就在此时,内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德妃娘娘说有要事求见。”
“要事?”楚天奇抬起头,“让她进来吧。”
内侍答应一声退下了去,不多时德妃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上前见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楚天奇挥手示意,“内侍说你有要事禀报于朕,什么事?”
德妃叹了口气,看样子十分为难,片刻之后才长叹一声说道:“皇上,臣妾已经犹豫了一天,总觉得不说出来实在对不起皇上,若是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居然使用了这么长的铺垫,足以说明此事非同小可,楚天奇不由心中一凛:“你且说,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德妃满脸感激地点了点头,“皇上,昨日一早臣妾去千佛寺拜佛烧香,曾在山顶四处游玩,谁知却意外发现……”
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口,楚天奇却已经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立刻眉头一皱:“意外发现了什么,说下去!”
“是!”德妃点了点头,“臣妾意外发现有一对男女在山野密林间tōu_huān,这原本不关臣妾的事,然而臣妾身边的宫女因为好奇说了句话,却将那对男女惊动,他们立刻仓皇而去,虽然走得很快,臣妾还是看出那两人居然是……五皇子跟晴妃!”
楚天奇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本能地厉声喝道:“不可能!德妃,无凭无据,不可胡说!”
“是,皇上恕罪!”德妃立刻起身跪倒,却言之凿凿,“若是无凭无据,臣妾自然不敢乱说,败坏皇子与妃子的名声。但此事除了臣妾,随臣妾一同前往的几名宫女也都是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啊!还有,皇上请看这个。”
说着她将手中那样小小的东西递了上去,楚天奇低头一看,脸色登时变了:“这、这是哪里来的?”
德妃小心地隐藏者眼中的得意,满脸惶恐:“看到那两人居然是五皇子跟晴妃,臣妾也是震惊万分,接着意外在草丛中捡到了这个。”
楚天奇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底:“既然是你亲眼所见,难道他们果真敢做出此等有悖人伦之事?既然如此,你为何此刻才禀报于朕?”
“臣妾怕冤枉了好人。”德妃心中暗喜,故意叹了口气,“事关重大,原本臣妾一直在犹豫,可是今日一早昭儿来给臣妾请安,臣妾就此事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却说也曾经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也是因为不曾看清楚才不敢声张,最终促使臣妾下定了决心。”
楚天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什么事?”
“皇上容禀。”德妃又施了一礼,将那天晚上楚凌昭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又将那条绣着兰花的手绢递了上去。
看着摆到面前的两样证据,楚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