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麒麟府内一道黑影突然迅速闪入内院,直奔东方宿和玄宗三祖所住的客房而去。此刻东方宿的房间内烛火闪烁,透过微微泛黄的纸窗几道晃动的人影隐约可见。
“教主!”黑影落入院中未曾犹豫抬脚便朝着房间走去,推门而入烛光映上此人的脸庞,恰是东方宿的亲信龙侯。此刻房间内除了龙侯和东方宿之外,还有玄宗三祖和寂成吉、寂宏山父子。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凝重的阴霾。
东方宿一看到龙侯便快步迎了上去,低声问道:“怎么样?外边可有高手埋伏?”
“麒麟府外东西南北共有四队裘寞留下的亲兵,大概两百人。”龙侯快速回答道,“只不过这两百人中都是寻常的军士,并没有发现高手的踪迹。”
“那陆一凡呢?”东方宿眼神微微一动,继续问道,“可有陆一凡或者柳三刀的踪迹?”
龙侯眉头紧锁地似乎是在努力回忆刚刚自己在府外查探时的所见所闻,思量片刻之后方才缓缓摇头道:“我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想必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和裘寞纠缠吧?”
寂成吉插话道:“就是,依我之见是东方教主太过于紧张了。今日裘寞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虽然他和陆一凡有所勾结但归根到底还是忌惮教主和罗刹门,不然今日之事也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东方宿神色凝重地摇头道:“寂长老不了解陆一凡,但老夫却对他了如指掌。当初在金陵城,陆一凡和魂宗已成必死之局,但他出现之后还是硬生生地扭转了乾坤,陆一凡就有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本事,绝对不容小觑。老夫与他宿怨已久,如今他好不容易东山再起,一定不会再放过我。经历了这么多陆一凡长进最快的不是他那恐怖的修为,而是他那冷血毒辣的手段。”
“那件事我们也略有耳闻,陆一凡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全赖魔域万戒宗和仙域蓬莱仙宗的雪中送碳。”寂宏山道,“这算不得是陆一凡的本事,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好,倘若君无戒和羽裳不肯出手救他,那他在金陵城一定早就死了。”
东方宿摇头苦笑道:“陆一凡从发迹以来几乎没有哪件事是靠他自己一人完成的,几乎都是靠着身边人的支持方才能平步青云。而肯帮助他的人也渐渐变得愈发强大,从最开始的陆淏谦、韩啸一直到颜双、沐紫阳,再到如今的君无戒甚至是裘寞。如果只有一次两次那是运气所至,但如果一个人可以屡次凭借这种手段化险为夷,那就不再是运气,而是一种手段。笼络人心也好,能言善辩也罢,总之他能让这些人为他死心塌地的买命,这种本事看似不起眼但真正施展起来却极为可怕。陆一凡出身贵族,从一个依仗别人为靠山慢慢成长到今时今日,现在他陆一凡已经成了婆娑五域之中数一数二的大靠山。”
“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笼络他不成之后没有及时自杀了他。”龙侯沉声说道,眼中泛起一丝阴狠的寒光,“当初杀了陆一凡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只恨当初我们小瞧了他。”
“唉!”每每言及于此,东方宿又何尝不感到悔恨呢?东方宿目光幽深地注视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幽幽地说道,“所以今天我们绝对不能再犯曾经的过错,绝不能小觑陆一凡。”
听到东方宿和龙侯二人的对话,寂成吉和寂宏山父子不禁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诧异之色,他们父子现在都认定玄宗的这些人已经被陆一凡给吓破了胆,但碍于东方宿的面子所以才没有挑明说出来罢了,但这使得寂成吉和寂宏山的心底对东方宿已经多了一丝轻蔑之意。
“东方教主,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如此忌惮那个陆一凡,但我还是想说他陆一凡就算再厉害,到了盘龙城也绝对不敢放肆。”寂宏山开口道,“这里是兽域皇都,他陆一凡就算是圣域领皇到了这儿也一样得夹起尾巴做人,盘龙城不是他陆一凡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我麒麟府更不是他陆一凡可以说进就进的禁地。你们五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还有我麒麟府力保你们,难道还怕他一个远道而来的陆一凡不成?”
“不错!”寂成吉点头道,“若是让教主知道他安排在麒麟府的客人竟然被陆一凡给吓跑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不仅仅是东方教主的抉择,更关乎兽域教主的颜面。所以老夫还是建议你们哪也不要去,就在我麒麟府安心休养。今天裘寞的话既然已经说出来,那在教主来盘龙城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只要皇族不找你们麻烦,在盘龙城内还没人敢在我麒麟府撒野。我想如今整个盘龙城已经没比我麒麟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寂成吉和寂宏山二人说来说去就是想留住东方宿,但东方宿心意已决,他曾在金陵城亲眼见识过陆一凡斩杀苏邪时的逆天手段,因此心中对陆一凡的畏惧丝毫不加掩饰,推诿道:“寂长老的心思老夫心领了,不过如今的陆一凡根本就是个疯子,他的好兄弟在之前死伤大半,就连未出世的孩子也惨死腹中,如今可谓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将这笔账全都算在苏邪和我的头上,如今苏邪已死,他又岂肯放过我?莫说是麒麟府保我,今天就算是兽域皇族保我也同样阻止不了陆一凡对我等痛下杀手。今天玉楼和柳三刀已经知道我在麒麟府,不日之后陆一凡必然会来找麻烦,所以我们必须现在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那教主来了之后老夫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