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胸膛,他愣怔了片刻,旋即便笑了,他一笑,真的特别好看,似乎天上的星星全都亮了。
“原来如此。”
他浅笑着,又俯下身吻了吻我,“我一直觉得,只谈论钱的女人,比较好驾驭,她们并不奢求感情,那些我无法给予的东西,或许你这样的女人,身处那样的环境,不会再谈论感情,只是和我各取所需,我并非非要找一个女人,我只是要抵挡很多流言,我不愿让任何人知道,我爱的女人并不在我身边,这算是虚荣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我都无法解释。”
他的头发有好闻的洗发水香味,他似乎特别喜欢薄荷,记忆里某个男人也喜欢,我却突然又忘记了他的名字,只是有一张脸的轮廓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漂浮,叫张什么?
张墨渠。
我和他见过三面,似乎是,每一面都轰轰烈烈的,让我特别惊讶。
我咬着嘴唇,“你小心张墨渠,他似乎要对邵氏下手,你的对手并不只是绍坤和邵臣白,他们也同样在邵氏,好歹会顾忌一些,他们也只能在暗处,可明处还有张墨渠,他似乎很有能力。”
邵伟文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你去见他,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我愣了愣,“我要有那个本事,早去美国情报局当间谍了,一档生意几千万美金,我还至于在这里替你善后么。”
他翻下身去,我终于不再觉得那么沉重了,其实和他那么近距离的相望着,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哭出来,攥着他的衣领绝望的质问他,为什么不爱我,就因为我的卑微么,可倘若我不卑微,我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蜉蝣一片,都不配站在阳光下,怎么敢触摸你这样高贵洁白的一片云。
邵伟文在第二天清晨离开了别墅,我一直装睡,直到他亲吻了我的额头推门出去,我才睁开毫无睡意的眼,这一夜我贪婪的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味道,我突然发现时间过得特别快,我数着每一秒钟,竟然没有一点困倦。
我只希望时间可以漫长些,就像我每次应酬的时候,总觉得一分钟比一个世纪都慢,可怎么又忽然快的这么让我无措。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沉默了良久,阳光从最低点升到几乎最高点,我眼睛酸涩得发胀,走进浴室照镜子才发现,红肿得像是烂桃一样。
我哭了一夜啊。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惊醒了他,就不能再靠着他的怀,度过这最后的时光了。
她回来了,我不认识那是怎样一个女人,但我知道,她会占据邵伟文的全部,我再等不到片刻的施舍。
原来一颗心的沦陷,只需要93天。
我和邵伟文到今天为止,认识了93天。
但其实也许,我只在眨眼间就溃不成军了。
邵伟文果然是说到做到,他一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我的胃口也越来越差,苏姨变着花样做的菜,我只吃一两口都不愿意再碰了,可怕她担心,我总是迎着头皮咽下去,然后堵在胸口又觉得难受,再偷偷趁着她刷碗的功夫跑上楼进卫生间扶着水池吐出来。
我没有给邵伟文打一个电话,他也没有联系我,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这套别墅。
我在想,他总会有回来的一天,比如拿一副,比如他的母亲来了,他也会回来看看,再比如他哪天忽然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蓦然醒悟还有我这样一个女人在等着,于是又从天而降,喊我的名字。
——蓆婳。
他让我衣食无忧,他离开的那天早晨,在床头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钱,大约有五万,还有一张新开的卡,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其实我想要的并非这些,多大的苦我都吃过,即使每天馒头咸菜我也不在乎,我不过想要他一句话,让我等他回来。
可惜他能给我金山银山,唯独给不了我一句最简单的承诺。
五颜六色看倦了,真的很希望苍白些,至少不那么刺眼。
我百无聊赖终于想起了程薇,那个早被我遗忘到脑后的女人。
我懊悔而自责的赶去了她的住处,她不在家,我打她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在赶一场戏,晚上回来。
于是我就坐在沙发上等,等到了十点钟,她仍旧没有回来,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她去了夜总会,让我赶去汇合。
她总是这样临时兴起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而且特别有精神,连着几晚不睡觉都能扛得住,就比如现在,好像那个险些自杀酒精中毒人压根儿不是她。
我打车去了夜总会,进去的时候一群模特在化妆间待着聊天,有几个特别红的已经到包房应酬去了,听说今天晚上来了好几个大制作电影的制片人和副导演,所有模特几乎都到齐了,彼此摩肩接踵跃跃欲试的,恨不得抓住一个得到上位的机会,我看着她们那张期待紧张且格外精致靓丽的脸,忽然觉得挺悲哀的,这个世界向来有一批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用各种方式主宰别人的人生,他们根本无法想像,很多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多么伤人。
就比如深夜时,邵伟文抚摸着他以为的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