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答应七小姐来替她查看九小姐的状况了,如今可好,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断送了,便忙不迭地爬到江容华脚边,哭喊道:“九小姐,九小姐,奴婢什么也没做,都是六姨娘害的七姨娘,是她把蜈蚣的卵缝到七姨娘的枕头里,待它孵化出来后,把七姨娘咬死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然而江容华只顾替七姨娘擦身,仿佛并未听到她的哀求,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玛瑙绝望了,视线落在江容华身旁的青梅白芷身上,竟不合时宜地有些羡慕,她已经十八岁了,服侍了六姨娘十年,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比不得人家命好,跟了好主子。
她定定地看着江容华,也不再挣扎,任由青芜点了她的穴道,往外提溜,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凄厉的大笑起来:“六姨娘,奴婢盼你早日下来,在地下等着你,哈哈哈哈!”
待江容华替七姨娘净完身,换上从未穿过的新衣,珊瑚便从七姨娘平素用的妆奁里拿出一把紫檀木梳,轻柔地替她绾发。
发丝幽香,让江容华有些晃神,她的目光扫过珊瑚手中的木梳,心头一凛,很自然地接过,沉声问道:“这梳子是哪里来的?”
珊瑚虽对江容华的反应有些不解,却还是如实道:“这紫檀木梳是姨娘刚抬进门时,三姨娘差人送来的贺礼,因为做工精细,还带有淡淡的清香,姨娘一直很喜欢呢,用了十年了……”
细细的梳齿抵在掌心,江容华只觉手中似是握了一块烙铁,苦笑一声,原来三姨娘不只是给八姨娘送了梳子,七姨娘也有,想来七姨娘自产后便患有咳疾缠,绵病榻也与这脱不了干系!
她的姨娘缘何这般多灾多难!
她看着床榻上梳妆齐整的七姨娘,原本急剧跳动的心脏渐渐缓和下来,面上也是一片平静,只有眼底似有若无地流淌着比坚冰还要冷上三分的寒意:“姨娘,你放心,那些害了你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不过我想你在地下一定不会想要再见到她们,那我便让她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