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已修正(づ ̄3 ̄)づ╭?~。)
在赵家,对妾室的言行举止约束格外严苛,但庶子庶女的待遇却极好,与嫡出的孩子相差无几,一样受重视,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像一些大家族,妾室所生的孩子,比奴婢的身份高不了多少,即便被嫡出的孩子弄死,也没人会过问追究。
在这中环境熏陶下长大的赵慧容,母亲虽然是姨娘,但她打心眼里的瞧不上姨娘,自小也只喊自己的母亲为‘姨娘’,宋大奶奶才喊‘母亲’。
才刚二姨娘帮了她一把,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大房的这些孩子,全是断了奶就从亲娘身边抱走的,在宋大奶奶的精心教诲下,大房的这些孩子,一个个全都以妾出子的身份为耻。
钱姨娘知道赵慧容瞧不起自己,也没打算让她另眼相看,当下笑了笑,道:“二姑娘,我知道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可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又来一个?!赵慧容心下一沉,淡淡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不由得一颗心紧绷着,定定地看向二姨娘钱氏。
钱姨娘莞尔,冲自己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立即便有人提了个袋子进来。
那袋子,和二夫人那边提过来的袋子,一模一样!
赵慧容瞬也不瞬的看着,心中七上八下,暗自祈祷不要如她所想的一般才好。
那丫鬟将袋子束口的绳子解开,捧到了赵慧容与钱氏面前。
“二姑娘,你自己看看!”钱姨娘伸手抓了一把混着石子的大米,摊开手掌,伸到赵慧容面前,“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上我们这群做姨娘的苦命人,可就算你再怎么不把我们当人看,也用不着做得这么明显,直接拿石子给我吃吧!”
赵慧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二夫人嗤笑一声,踱步上前,闲闲地抄着手。“慧容,才刚你说是我的人有问题,现在呢?二姨娘可是你们大房的人,你是不是要说她的人也有问题?”
赵慧容被呛得哑口无言,到底是年轻了些。且熟读诗词歌赋之人,性子难免就会傲,一时受挫,不觉就红了眼眶。
“二姑娘,事实俱在,你总得给个交代吧!”二夫人斜睨着她,不耐地催促道。
赵慧容唇角翕动,脸上火辣辣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二婶,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肯定是送米的商铺黑了心,见我们慧容年轻,就拿石子来忽悠她,咱们往后换家铺子订米就是了,”钱姨娘见了,忙笑着出来打圆场。
“钱姨娘,谁不知道你娘家是开米铺的?换成你娘家的铺子,大伙儿再继续吃高价的老陈米?!”二夫人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道,“这米铺确实要换。可换谁家的都行,就是不换你钱家的!”
钱家的铺子,确实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拿给人看的是上等新米。送货时,给采买的管事塞点银子,送来的就全是陈年旧米。
“你……胡说八道!”钱姨娘臊得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二夫人犀利的眼神对视。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最清楚!”二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睨着钱姨娘,不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明儿让我么老爷到你娘家铺子去查查账,看看是谁在胡说八道。”
钱姨娘大骇,嗫嗫道:“不……不必了,二夫人怎么说怎么是吧,我今儿过来,也就是来跟慧容说上一声,现在该说的话都说了,也该回去了。”
说完,便朝二夫人福了福身子,打算领着丫鬟离开。
“这就对了,往后不该来的地方少来!既然来了,也别急着回去,等咱们把事情捋清了,再走不迟!”二夫人眼角挂着讥诮的笑意,心中不屑地哼了一声。
钱姨娘走也不是,不走又尴尬,只得怯怯地退到一旁去了。
打发完了钱姨娘,二夫人转身面向赵慧容,接着道:“二姑娘,你眼神不好,好歹不分,什么东西都敢往家里搬,要是再继续当家,迟早得吃出人命来,依我看,这家你也别当了!”
闹了半天,终于说到目的了……赵慧容嘴硬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二婶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铺子该换的就换,至于我当不当家,却不是二婶儿说了便能作数的!”
老祖宗若是有意让她们当家,何至于在重孙辈的人选里挑来挑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祖宗根本不想让她们当家,不论是大房的宋大奶奶,还是二房的吴二夫人。
而二房的人,总是异想天开。
赵慧容越想越气,胸膛急剧起伏着,愤愤道:“嫡庶有别,长次要分清,何况二叔连庶子也算不上,勉强只能算私生子,二婶若是想当家,先得问问老祖宗同不同意!”
既然撕破了脸,赵慧容便再无顾忌,直直朝着二夫人最脆弱的环节攻击。
谁都知道,二老爷的母亲是个入了奴籍的丫鬟,未婚先孕偷着生养了二老爷,东窗事发后,连姨娘也没抬,直接被老祖宗打发回了祖籍,跟外室养的私生子差不多。
啪!
屋中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赵慧容扎扎实实挨了一巴掌,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抬眼望着二夫人。
二夫人唇角翕动,愤恨地注视着赵慧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拿二老爷的出身来打压二房。
二老爷是丫鬟偷生的不假,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上了族谱的,是赵家的庶子,大房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