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玉神色一僵,脑海中便蹦出那张充满了震惊,心疼和绝望的美丽脸庞,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握紧,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神一瞬间便冷了下来。
韩臻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变化,眼神一变,心里生出一丝后悔来,他怎么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呢?明知道这是她心里的伤,却……
心里懊悔异常,赶紧将人抱紧,低声温柔的在她耳边安抚着:“玉儿,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贺兰玉闭上眼睛,头微微后仰,靠在他的肩头,压下心里翻涌而出的心疼和恨,深呼吸了及此,才睁开眼睛,看着他满是焦急和懊恼的眼睛,露出一抹笑,说道:“陛下,臣妾没事,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疼难当,不过,说起来,这画中的人,倒是和母亲有五分相似。”
韩臻见她神色之中隐藏着的一丝痛苦和恨,心脏犹如被人捏了一把,一阵闷痛传来,下意识的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几分,这才看向桌上的画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玉儿,你可知你母亲的身世?”
贺兰玉闻言一愣,皇帝这次可真的难住她了,她穿越这十年,几乎夜夜被那噩梦缠绕,偶尔还会梦到苏兰玉小时候的事情,可对她母亲的身世还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母亲曾经说过,她在天启国,除了苏兰玉,便丈夫一家,便再也没有亲人。
想到这里,贺兰玉摇了摇头,说道:“母亲离世的时候,臣妾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也没有听母亲说过,不过,小的时候,母亲倒是说过,她说在天启国,除了丈夫一家便再无亲人。”
在天启国举目无亲,那其他地方呢?
韩臻抓住了贺兰玉话中的重点,眼神微微一闪,将情绪低落的人儿抱紧,笑着说道:“好了玉儿,不要伤心难过了,这画中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们的亲人,只要找到他,就能弄明白。”
贺兰玉闻言,将视线放到了画像上,沉默了半晌,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吧!不过,不知道找这个人的,是达鲁自己,还是南夷王授意。”
韩臻将人放到旁边的椅子上,这才站起身,伸手将桌上的画像拿起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才说道:“我看定是南夷王授意,达鲁是他手下最信得过的人,再则,若只是达鲁的私人恩怨,他绝对不会找上左相。”
贺兰玉觉得皇帝说的有礼,便点头赞同,随后皱眉说道:“若是南夷王要找他?那他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南夷王如此费心的来寻找?”
韩臻摇了摇头,将画像折叠起来,走到贺兰玉跟前,将画像递给她:“玉儿,这个你收好,你不是已经让贺兰山在的人去调查了吗?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若不是对南夷王有着莫大的用处,就是对他有害处,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让左相帮他找人。”
贺兰玉再次点头,接过画像站起身,看着手里的画像,神色凝重的说道:“若这个人和母亲有关,那么他现在恐怕已经不是这幅模样,要找寻起来,怕是犹如大海捞针,难之又难?”
韩臻也是点头,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说道:“好了,别想了,若他与你有缘,说不定不用你找,他也会出现在你面前。”
“好吧,白芷,收好。”贺兰玉吐出一口气,唤了侯在一旁的白芷,将手里叠好的画像交给她,等她离开之后,这才看着皇帝问道:“陛下,左相与南夷国有所往来一事,你怎么看?”
世人皆知,南夷王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将南夷国能与他有何竞争的人全数杀尽,才坐上了南夷王的位置,也一直都对天启国虎视眈眈,只是碍于天启国这只瘦死也比马大的骆驼不好啃,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而如今天启国的左相与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有所来往,让人不得不提防。
韩臻神色一冷,随即搂着人往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苏然逸身边一直都有我的人,而他们却没有发现这件事,也不知道是他们太过无能,还是苏然逸这个老狐狸太过狡猾,掩住了他们的耳目。”
说完之后,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已经重新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贺兰玉点了点头,看着皇帝眼里闪动的凌厉光芒,笑着说道:“陛下不必郁闷,左相和何等狡猾之人?又岂能轻易的让我们猜透看透?若真是这样,那也太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