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寂静。
姬南滨从四目相对中先拜下阵来。
这小皇帝和苏慕白一样,都是颜值颇高,可一个让她觉得安心,一个只让她觉得费心,不知道这个小皇帝下一刻的脑袋里会冒出什么念头来。可怜她没当过老师,没学过心理学,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魔王一样的孩子。
比如说现在,就是她心里头再怎么想着这个小皇帝过分,可他他这样子看着她,总会不合时宜的冒出来“妩媚”之类的字眼。
不能再看下去,再看下去对她的身心都是极大的破坏。
“皇上身体安康,何必戏弄臣!”
“朕的确是身体不适,只是见到南滨之后,朕才觉得身子好多了!”
“……”
姬南滨闭了闭眼,
好吧,比脸皮厚,她不是对手。
“如此,那臣……”
“朕怎么没看到苏郎中?”
姬南滨一愣,怀疑的看向床上那人,这话才是他今日故意装病的目的吧!
“怎么了?”
看到姬南滨的目光,姬粦定诧异抬头。
姬南滨端详了下,“他走了!”
“走了?”
姬粦定挑眉,显然是很明白姬南滨说的这三个字的意思,“这么巧!”姬粦定嘿嘿一笑,
“什么?”姬南滨的语气也沉下来。
“哦~!”姬粦定换了语气,“平安镇的案子就要了了,他却走了!朕只是觉得可惜!”
姬南滨眼底的神色一变,想到苏慕白留给她的那封信笺。
“……他家里有事!”不知不觉的,姬南滨说了出来。
“什么事?”
姬南滨的失神只是霎那,立刻反应过来,“不过是一郎中的私事而已!”姬南滨敷衍他。
“私事?”姬粦定轻笑,“丞相家中无私事!”
不是“帝王家中无私事”吗?
姬南滨眯了眯眼睛,脑袋里快速的转着,“皇上这话还有旁的意思吧!”
先才问了她大夏摄政王的事儿,现在又问苏慕白,果然是因为他是大夏人。
而苏慕白在她身边又这么久,所以,他是在怀疑她通敌?
难怪姬南滨想要谋*反了,要是换做她这么有本事,她也要另立新君。
……
面对姬南滨的诘问,姬粦定恍若未觉,还眨了眨眼,“南滨这是明知故问……又或者,南滨对朕也有意?”
这,什么和什么啊!
姬南滨一口气险些没吸上来。脸色由青到红,由红再到青。“皇上若是再言这等玩笑,臣便立辞……”
说着,就要起身。
只是还没说完,就听着皇帝幽幽一声叹息,“南滨也以为朕在开玩笑?”
“先前那个苏郎中也这么说!”
姬南滨转身的动作一顿,随即快速离开,只是袖下的手依然紧紧的攥到一起。
姬粦定看在眼里,眼中精光一闪,“一开始朕送你笛子确是只想和南滨亲近,可后来,尤其是这几日,朕对南滨是真的有意……”
姬南滨走的快,姬粦定这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当房门关合,她只听着身后隐隐的传来小皇帝的声音,“……南滨不是要和朕谈谈理想,谈谈人生?……”
滚——
-------------
疯了,真是疯了。
姬南滨站在内院门口,要不是头顶上戴着的是冠帽,她都恨不得去挠头了。
那个小皇帝刚才说的是什么?
对她有意?
这是皇帝在表白?
难怪先前一直称呼她“丞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南滨”。敢情是因为这个?
可她是男人啊,还是冒牌的。
不对,那个皇帝知道她是女的。
不,不。就算是皇帝知道她是女人,这个姬南滨比皇帝大三岁,要是换做她自己,就是九岁。不,不可能!!
可又是因为什么?
担心她通敌,叛*国,还是什么别的?
姬南滨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乱哄哄的,耳朵里就像是无数的苍蝇在嗡嗡作响。
心头砰砰的跳的厉害,周身也有些发凉。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晕。
或许一头撞到墙上会让自己清醒一下?
只是这个念头只是在她的脑袋里晃了下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因为她刚抬头就看到了外面闻声进来的冬梅。
“大人,何郡守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