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滨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回府的路上被他截住,本来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可看着他这样,那些难听的话到底还是没能从嘴里说出来。
她比他大那么多,又是她一时酒醉没能控制住,又怎么能都怪在他的身上?
姬南滨放下茶盏。
姬粦定的目光随着那茶盏落到桌上微微一凝。
“皇上都知道了,还找臣做什么?”
“哦,臣下属的官员名单,臣早就备好了册子,若是皇上想要,臣随时都能给皇上!不过,皇上乃当世明君,就是臣不给那份名单,想必当中有不少人皇上也是心里有数……”
姬南滨的话还没说完,姬粦定霍的打断,“你就是这样说话来气朕的?”
姬南滨看着他,摇头,“不,臣说的是实话!”
“朕不放手!”
姬南滨话音未落,姬粦定突的低喝。
姬南滨一怔,张着的嘴险些合不上。
“你说什么?”
姬粦定瞪着她,一字一句,“朕说,朕不放手,你就是朕的,就当是先前错了,朕也要扳过来!”
姬南滨心跳一滞,险些坐不稳。
乱*伦,这个罪名,他能担得起?就是一般的老百姓都要斟酌斟酌,他身为帝王,就不怕被史书戳脊梁骨?
“可——”
“没有可是,只要你不离开,一切听朕的就好!”
强势霸气,让人振聋发聩。
只是姬南滨却几乎无奈到失笑,原来的姬南滨又怎么会听他的?
姬粦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不会让姬南滨信服,嘴角一抿,霍得站了起来,几步到了姬南滨跟前,拉起她的手,低头吻上她。
姬南滨看到他过来就隐约的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可自己坐在凳子上,又无处可躲,也就只能任他行径了。
能有一份这样对她的心思,她领了。
唇齿相合,他的气息越发的灼热贴切,原本就是在撑着的精神头也恍若失散。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
……
“你们主子在里面议事?”门外的声音清朗,隐隐的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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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门外秋菊和常德几乎同时。
“有什么公事不能回去宫里谈,非要跑到这里来?让开——”
“请容奴婢禀告!”常德道,
“不用,本王碰到遇到,不过打个招呼!若是搅扰,本王离开就是——”
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吱呀”的打开,
姬粦定的身影显出来,“皇叔来了,进来说!”
“是!”
姬肄遐进去,而也就是刚跨过门槛,姬南滨站到了他们面前,“既然皇上和安亲王有话说,臣告退!”
“丞相——”
“南滨——”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唤了声,姬南滨只躬了躬身子,毫不理会的离开。
身后秋菊紧跟着离开。
两人立在门口相视了眼。
“可是臣叨扰了皇上?”姬肄遐问。
姬粦定摇头,“丞相就是这性子,皇叔习惯就好!”
姬肄遐眼中微微一闪,“看来,皇上对南滨的性子很是了解了?”
“嗯,丞相辅佐朕这许久,就是先前不习惯到现在也只能习惯了!”姬粦定无奈。
姬肄遐轻忽一笑,“臣看不止是习惯吧!”
姬粦定想了想,点头,“还是皇叔明白朕!”
顿了顿,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哦,皇叔怎么就碰巧到这个茶楼来了?”
……
姬南滨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茶楼外,外面,王府的车马赫然而立。
姬南滨脚下一缓,转而走到王府车马前。
王府车马前伺候的随从认得姬南滨,当即一躬身。“大人!”
“你家王爷早就过来了?”姬南滨问,
随从不知道姬南滨怎么会这么问,心里想着自家主子这几日的心绪,回答,“回大人,我家王爷在状元楼就等着大人了!”
姬南滨嘴角微抿,转头往楼上的某个房间看去。
“大人?”
秋菊到了姬南滨身后。
姬南滨长吁了口气,“走吧——”
只是几个人还没有走几步,前面的街角已经拐过来一行人,为首的人面容温润皎月,一身的素服衣袍,在看到姬南滨之后,本就清亮的眼睛只霎时如明珠璀璨,绽放绚丽风采。
“南滨!”
那一声的呼唤,像是透过千重万重的云雾飘渺而来。
姬南滨腿脚一软,身侧的秋菊忙扶住她。“大人……”
“我们走!”
“是!”
秋菊知道姬南滨的意思,扶着她就上了一侧早就备好的车马。
那边的人看到姬南滨离开,匆匆赶过来,却是早就有人拦下,“请回!”
“我家大人不见!”
“……”
闻言,那人脸上洋溢的绚丽瞬时黯然,仍不甘的看向姬南滨离开的车马后尾,张望。
车辙声声,车帘晃动。
看着后面的人遥望着她的身影,一阵抽丝剥茧般的痛,在姬南滨的胸口蔓延。
姬南滨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口气才压住那几乎滞住的气结。
她知道他今儿到京城,所以才决定来状元楼提词。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要见一见他?
可他,偏来的晚了。
在那个小皇帝,还有安亲王之后。他才出现……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