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真真是养了只极为贴心的宠物。
为了让自家主人睡个好觉,大鹏飞得比往日高了不知多少去。
向前爬了爬,夭夭勾头向下方望了望,只觉得心尖儿都颤起来了,往日不觉得恐高,那是因为自己有仙术傍身。
如今身上只剩了些不知怎么运用,更不能随意运用的力量,夭夭自然也就变得惜命了许多。
这高度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能饿个半死吧。夭夭很无语。
寻了个更为安稳的姿势,夭夭紧紧地揪住了大鹏背上的两根羽毛,以防自己会一个重心不稳摔下去。
北冥却在夭夭身后悠然躺着,岿然不动。
感觉背上痒乎乎的,只见大鹏嗷嗷怪叫了两声,左右倾斜了几回。
夭夭抓着羽毛,身子也跟着左右倾倒,登时便生了些头晕目眩的感觉,皱着小鼻子哼了声,夭夭心头的火气终于被激发了出来。
“再不老实飞,姑娘我就红烧了你!”怒瞪着大鹏,夭夭恶狠狠地来了一句。
闻言,呜咽了两声,大鹏似乎很是委屈。
缓缓睁开眼睛,北冥望着夭夭的背影,低低地笑了两声。
他果然还是喜欢她这番生动的模样,刚才在树林里的她,太过压抑,太过冷清,似在刻意地拒人以千里。
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夭夭没好气地盯着北冥,一脸的忿忿难平。
懒洋洋得单手撑着坐起身,北冥面带好笑地看着夭夭,静静地与她对视着。
“你快把这东西给我摘下来!”夭夭已经没了耐心。
闻言淡淡一挑眉,北冥摊了摊手,以示无能为力。
“你若是再这么戏弄我,我就跳下去!”脖子一横,夭夭威胁道。
“你跳便是,反正也摔不死,顶多身上碎个几处而已。”丝毫没有动摇,北冥语气始终是不以为然的语气。
“你…”
登时气结,夭夭已经对这个男人无语到了极致,她还是第一次遇着这么无赖的人。
而后便只见两人对视着沉默。
“你天生便是这么个性子,刚才为何却要装作那般的冷漠无情?”定定地把夭夭望着,北冥忽然问道,眼里是难得的正经。
闻言一怔,只见别过脸,冷笑一声后淡淡道:“你大致是说反了,我天生就应该是这么个冷漠无情的性子,只不过是因为无知,才变得像如今这般没心没肺罢了。”
树林里的那个模样的人,才应该是原本的自己…夭夭在心里喃喃道。
眉头蹙起,北冥在夭夭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难以明喻的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北冥又问道。
“桃夭夭。”这次,夭夭倒是回答得异常干脆。
“桃夭夭?”低声重复了一句,北冥仔细地回味着这个名字。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凡界里的诗辞,在仙界亦是广为流传的。在描写桃花上,这句话倒真真是贴切到了极致。
“还是这个名字适合你,什么汐梧的,放在你身上倒真有些显得矫情了。”看着夭夭,北冥道。
原本就是如桃花一般烂漫的女子,那么清冷的名字,自然也就是格格不入的。
“你放了我可好?”叹了口气,夭夭无奈道。
她已无心与任何人再做纠缠,甚至如今已经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唐突去撩拨了黎曜。因为她桃夭夭打从娘胎里,便背负了与他人不同的命运。
总算知道了为何灼华会那么竭力地隐藏自己的存在,原来她就是个灾星。
她是不为三界所认同的存在。
因为她是半魔半仙,混沌的血脉,违背了天之纲常,地之lún_lǐ。
“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么?”北冥答非所问。
身子一震,黎曜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便出现在了眼前,嘴角顿时泛起苦涩,夭夭随即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见着夭夭承认了下来,北冥顿时感到胸口一阵烦闷,却依旧面不改色道:“竟还有人能得你青睐,不知又是何方神圣呢?”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夭夭仿若未闻,并不言语。
不悦又加重了几分,北冥的眸子渐渐暗沉了许多:“即使你有了夫君也是一样的。我看中了你,你便注定要做我的女人。”
北冥霸道的言语传入耳里,却见夭夭并未嗤笑,也并未感慨回应,只是淡淡地抬起头,淡淡地瞟视了一眼。
“唉!你这般的蛮不讲理,你家里人可知道么?”
半饷,只见夭夭悠悠地来了一句。
自小便是无法无天,北冥可曾惧怕过任何人?问得这句话,只见北冥淡淡一笑,满脸的不以为意。
似是与黎曜心心相印,两人身下的大鹏闻言后,张着喙,也跟着嘎嘎怪笑了两声,好像在鄙视夭夭的无知。
哼!竟然连个鸟都来藐视自己,夭夭当真是不爽到了极致,只见其手下一个用力,手中登时便多了两把羽毛扇。
疼得一个哆嗦,大鹏憋屈得流下了两行清泪。
“它不过是只不足千年的雏鸟,心智还未长全,你又何必与它一般见识?”望着幸灾乐祸的夭夭,北冥无奈道。
闻言,大鹏感激地点了点头,满眼赞同。
夭夭总算明白这鸟怎么会对他如此忠心,有如此贴心的主人,即便是她也不保会沦陷下去。
“既然你这么善解人意,还掳我做什么?干脆把它娶回家去便是。”夭夭没好气道。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北冥微微抬起下巴:“怎么,你吃他的醋?”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