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怔愣地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片刻后,却只见夭夭冷笑了一声,挣开了被北冥紧攥住的右手。
伸手便要摘下镯子,夭夭可不认为仅凭一只镯子便可以圈住自己。
然而试了好几次,手腕处都泛了红,却依旧拿不下这只蓝玉镯子。如此情况,想来应该是北冥在镯子上动了手脚了,夭夭抬头看了眼北冥,表情冷淡。
面上无怒无喜,夭夭忽然间就变得与从前相比少了许多生气。
望着夭夭,北冥很不满意,蹙着眉,随后道:“这镯子以后便是你的了。”
“你既然放在身上,想必也就是平日里比较珍贵的东西。你最好自己取下,如若不然,我便只好毁了它…”夭夭冷冷说道。
“我说了,镯子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定定地看着夭夭,北冥轻松说道,眼角带着一丝坏意。
无奈地瞟了他一眼,夭夭转身便要离开,不想再去理会北冥。
不过是个镯子而已,戴着便是,反正也是挺好看的。
然还没走几步,却见北冥从身后跟了过来,在夭夭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大步迈向前去。
脸朝下,望着地面,夭夭整个人都懵了,她真当还是头回见着这么土匪气质的神仙。
“收了我的镯子,就得做我的女人,你现在还想到哪里去?跟我回家吧。”扛着夭夭,北冥满眼笑意,自顾自地说道。
伸手捂住雪白光洁的额头,夭夭哭笑不得,她早就觉得北冥不正常,却没想到已经不靠谱到了这个地步。
“把我放下来。”叹了口气,夭夭无奈道。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北冥回道。
“告诉你,你会把我放下来吗?”夭夭问道。
“不会。”干脆地回绝,只见北冥眉角轻抬,后又淡淡问道:“但我若放下你,你会逃走吗?”
沉思了一下,夭夭老实道:“会。”
话说完,便见小树林寂静了下来。
“既然你都这么实在地承认了,我便更不能放你下来了。”北冥可惜地摇了摇头。
双手无力地垂下,夭夭装起了尸体,难怪汐梧能被他气成那副模样,他果然能有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本事。
被扛上肩的那一刻就试过使用仙术挣脱,可笑的是,浑身竟忽然使不出一丁点的仙力了…看来也是这个手镯搞的怪啊。
唉!再怎么高贵冷艳,也磨不过这种人的纠缠,夭夭感觉自己似乎被他打回原形了。
“你的那些公狐狸精怎么办?你这样,对得起他们么!”夭夭忽然操心起了旁人。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好笑地转过头,北冥有些讶异:“怎么,你介意?”
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夭夭忽然觉得自己很多舌,随即咂了咂嘴,不再言语。
“你若介意,我把他们都遣散了便是。”北冥淡淡道。
闻言,冷笑一声,夭夭眸子顿时冷了下来:“你还真当是洒脱,只是不知道又能稀奇我多久?”
自然是听出了夭夭话中的讽刺,却见北冥丝毫不在意,随口答道:“多久我也说不准,至少现在对你很有兴趣。”
闭上眼睛,夭夭气闷地深呼了一口气,伸手将袖兜里的百纳袋拿了出来,一阵摸索后掏出了一把菜刀,对着北冥的后背毫不客气地砍了下去。
奈何北冥有仙力护体,夭夭额角上都累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却全做了无用功。
恨恨地咬了咬牙,夭夭悲愤地将菜刀一把甩了出去,只见刀尖顺着力道狠狠地插入了泥土之中。
“累了?”北冥淡淡问道,眼里满是调笑。
擦了擦额角的汗,夭夭淡淡回道:“还好。不过有些脑充血而已。”
“脑充血?”北冥重复了一句,随后耸耸肩道:“无碍,死不了就行。”
顿时气结,夭夭已经无力再回应什么?这个男人,跟黎曜相比较,真是天差地别了去。若说黎曜是道和煦的阳光,他便是地府里的阴风,尖刻得刺骨。
说着话,两人不知不觉间出了小树林。
夜色已深沉的如同稠墨一般,先前还粼粼闪烁的月光已经消失不见,八成是太阴仙君不长记性又偷跑到哪喝酒去了,一重天也寂静的异常,见不到一人的身影。
忽然一阵狂风刮起,夭夭被吹得衣衫都鼓胀了起来,费劲地撇头向上看去,一只大鸟正向下对着两人俯冲过来,悠闲扇动的巨大翅膀呼哧直作响。
在离恨台的时候见过它,夭夭还有印象,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庞大。
“你的鸟?”夭夭明知故问了一句。
嘴唇动了动,北冥刚想回答说是,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于是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这是我的坐骑,金翅大鹏。不是鸟。”
“果真是你的鸟。”忽视了北冥的部分否定,夭夭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鸟真跟他主人一个德行,瞧那嚣张的鸟样儿,啧啧…
停在两人的头顶位置,大鹏开始盘旋低飞。
“跟我回家吧。”话语看似在征求夭夭的意见,实则只是随意地知会她一声,只见北冥捏了个仙咒,两人随即跃到了大鹏宽广的背上。
“走吧。”终于放下夭夭,北冥抚摸了两下大鹏背上的羽毛,淡淡吩咐道。
嗷嗷嘶鸣了两声,大鹏振翅起飞,向着北方冲掠而去。
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夭夭似乎不是很着急,半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