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的海拔不过三千米左右,离四五千那种高度还很远,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高原反应。
唯一说得通的,就是瑞恩说的,这是身体的信号。
这信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瑞恩的耳朵轻轻的动了动,似乎又有一点异常的声响微弱的传来。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火堆附近,心想是不是某些爬行动物被火光或者热源吸引了过来,他两手握着手枪和匕首,小型的火焰pēn_shè器也放在脚边,足够对付一般的动物。
可是当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帐篷外时,一个微微隆起的小沙包,在他的身后、在许念然的脚边,冒了起来。
瑞恩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一幕。
一团,不,应该是一堆。
白色的、肚腹上有一道淡黄色线条的……蛇?
说是蛇,其实也不太像,它们体表光滑,鳞片细幼得几乎看不见,而且个头很小,最大的一条,也就筷子般长短粗细。
而且最奇特的,是那条最大的蛇的头部,往后隆起两个分岔,看起来像是软角。
从沙土里冒出来的这一堆蛇,纠缠盘绕,大概有上百条之多,瑞恩第一反应就是放弃了刀和枪,提起了脚边的火焰一-本-读-xtpēn_shè器。
问题是许念然在那里,怎么喷?连她一起烧了?
别逗了,这丫头是重要的钥匙,何况自己也挺喜欢她的。
瑞恩正想着如何将许念然叫醒,就看到那些蛇相当有“纪律”的散开,盘绕在许念然睡袋的四周,也不攻击、也不乱游。
这异常的景象,让瑞恩愣住了,莫非这些生物,是冲着许念然来的?
最大的那一条脑后分岔的蛇,游到许念然的手边,它离许念然露出冲锋衣的手指越来越近,顿了顿,低下头裂开了嘴。
“噌!”瑞恩将手中的匕首扔过去,直直的瞄着蛇头,那条蛇通灵一般,蛇头一缩躲过了瑞恩的匕首。
匕首插在沙地上,因为太过锋利,刀锋划过,将许念然的手指划开一个浅浅的口子,一滴血珠冒了出来,滴在防水垫上。
那条蛇吐出了信子,将滴落到垫子上的血珠卷去,立刻游开、潜入了沙里,其余的小蛇们也纠缠成一团,乱七八糟的跟着逃走。
白蛇?瑞恩拔起自己的匕首,插回靴子里。
这世上没有白蛇这种物种,起码目前没发现,现在所谓的白蛇,只是患了白化病的蛇,何况这些蛇这么小,是不是蛇都还不确定,这里寸草不生,也没有什么阴凉潮湿的地方,这些蛇怎么生存繁衍的?
何况,看刚才的情况,这些东西是冲着许念然来的。
瑞恩走到许念然的身边,捏起她的手指,这也太细皮嫩肉了,估计用张纸都能划开。
他摇摇头,用两根指头一挤,又挤出一丝丝血,他低头,用舌头拂过许念然的手指,将这一丝血舔入口中。
“你……你干嘛?”许念然被他弄醒,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好好的舔她手指做什么?
“没干什么,想尝尝你的血是什么味道,甜不甜。”瑞恩笑着说,不着痕迹的挡住破了一个口的帐篷底部。
许念然吓得赶紧抽回手,狐疑的问道:“你……你吃过人血啊……”
瑞恩点点头,嗯了一声,看许念然脸都吓白了,补充了一句:“死人的。”
那也很恐怖好不好!许念然捧着晕乎乎的脑袋,想往后躲。
“别这么害怕,我跟你这样被男人娇惯着的小猫不一样,你没有为了越过死亡而挣扎,自然想象不到——求生的人又多‘恐怖’,为了生存,可以做很多难以想象的事。”瑞恩盘腿坐下,将手中的火焰pēn_shè器扔到一边。
“……瑞恩,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坏到骨子里的那种人,但是你,总是让我意外。”许念然抽了抽嘴角,有点害怕的尽量与他拉开距离。
瑞恩嗤笑一声,道:“意外?有什么意外的?你在他的保护之下,见过几件可怕的事?我估计听都没听过吧?可是这些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你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将许念然拉过来,拉到自己的身前。
许念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有点惊恐,可是又不敢太大动作的反抗来激怒他。
瑞恩的性格难以捉摸,甚至有些喜怒无常,许念然心里怦怦跳着,被他拉到他面前。
“你摸摸看。”他将许念然的手塞到自己衣服里面。
许念然愣了一下,手摸到他的一侧腰腹,这是她第一次碰触除了陈与非以外的男人的身体,不过她来不及害羞。
恐惧和惊讶盖过了其他情绪。
“……你,这里怎么了?”许念然感受到自己手下,坑坑洼洼的一片,大概是一处严重的伤。
“有一次在蒙古的荒漠上遇到狼群,同行的那个人被咬死了,我受了伤,腰这里被撕下一块肉,当时无水无粮,只好放他的血带走,熬到秦岩他们来接应。”他淡淡的说,将许念然的手拿出来。
不过并没有放开,而是捏在手里。
“人活着就是有罪的,我和陈与非,不敢说谁对谁错,我们只是生存的方式不一样。”瑞恩耙了耙自己金褐色的短发,“据我所知,陈与非也受过伤,好像上次听谁说的……唔,忘了。”
许念然心里有些难受,为什么男人提起伤啊、痛啊,就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大魔王也受过伤?为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就连在亲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