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眼见那自称策儿的小孩儿抽泣的哭泣不止,我只好用灵力强封了他的识感又让他睡了过去,村民中们已经从村中分散向外寻起我们的下落来了,我可不想让他们听到这里有小孩儿的哭声。
“小芋――,芋儿――,小芋……”一个尚且青涩的男声夹着忧虑从村子那边传来,青兰轻轻的对我说了声:“是阿福。”
我当然知道是阿福,每天来我家帮活帮得最勤快的人,十五岁刚撑高些个子,整天看着我傻笑。其他人被段璐冷言冷语没好脸色待着,早讪讪得退一边儿去了,唯独这个傻憨的小子,每天碰钉子也照来,弄得段璐都懒得给他脸色了。青兰倒是经常回护他,可能在青兰看来,如果要安安心心的过小日子,阿福这样憨厚的人应该算是比较合适吧。
但是,小隐村的人能有几个是普普通通的农家人?我斜依着突兀的山石对她们说:“你们两在这里也待了半年了,有没有发现这村子里有什么不大对劲儿的地方?”
青兰和段璐听了都愣怔了一下,相互一望,眉色之间已经生出一些疑虑心生的凝促,段璐先说话了:“这村子是有些古怪,总觉得每户人家之间似乎都有一种隔阂,怎么说呢,以前见过这样的小村庄,人们来往熟络,而且言谈也无所顾忌,谈论的话题也都是农家的事儿,偶尔谈些王公贵族的大事,也是小户农夫的粗浅见识,而这里的人好像对人总有一种戒备,好像有什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谈到一些贵族王皇的事,要么见解很上位的感觉,要么就避开话题好像有意回避,而且有的人言行举止上都不像是农户,倒像是有出身的人。”
青兰也点了点头说:“是啊,是有些奇怪的地方,村里的妇人们在一起聊些家务事的时候,也好像都很拘谨的样子,谈到女红,竟然还有人提到过双兽图,这种图只在王爵以上的寿筵上才会出现,普通的农家应该不会知道吧?”
“你们倒也不是毫无所觉嘛,”我笑笑说:“青兰,你觉得阿福憨厚正直吗?”
青兰点点头,神情之中却有了一些疑虑。
我又继续说道:“我发现村中的奇怪之处就暗中查探了一下,结果发现村里的每户人家都是在进入甘南之前得人指引才来甘南的,到了甘南之后更是得一些好心人相助,知道了小隐村这块不用纳王家赋税的宝地,然后又得到贵人帮助到了这里落脚,至于那贵人谁,我分别对三个人用过诱魂术,却根本问不出来。
后来我暗中查探了周泰的府宅,在那里找到了一本书册,上面记有小隐村中包括我们在内的十七户人家的来历,其他十六户中有竟然十五户是幽朝其他四国没落的王公贵族、朝臣武将之家,还有一户则是甘南王直属的烈风卫所扮。而小隐村中最特殊的恐怕就是阿福一家了,在那本册子上,村中十八户包括我们这样五国焦点的人,都被把来历写了个清清楚楚,却唯独没有提到阿福一家。青兰,阿福虽然是自小就在村中长大,看起来也憨厚正直,但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
况且周先生和甘南王手中的小隐村可不单单是要把村中这群来历特殊的人养起来让他们过小日子的。甘南丘陵众多且土地贫瘠,农家辛辛苦苦种粮一年也只能勉强够糊口,多数人家为了生计都种了能够卖些好价钱的茶叶香料,以致甘南的粮食都要从其他四国大批买进,这样一个国家虽然商会虽多,商贸繁盛,但国库内都是金银钱财却少了百姓的衣食,直接导致国家的基石太疲弱。如果甘南真与他国刀兵相见,没了粮草,能撑得了几天?可你看看《甘南五常历记事》,厉皇要废黜四王,收回分封的王权,第一个就想拿甘南下手,而随后就是皇室衰微,幽朝势弱,纪国代主五国事时,谛释、芳庆也没少打过甘南的注意,结果每次不是被别国擎肘,就是自己内乱,不了了之。
五国制衡之下,甘南王室不被消亡,甘南国土不被抹杀也不奇怪,但甘南明明国家基石虚软,却在五百年来各国的明争暗斗中从没吃过大亏,可见甘南王室的行事手段,如今天下局势又有了大变的迹象,甘南王刻意经营这个小隐村,又怎么会把他真弄成一个世外桃源的藏身处?这里的每户人家,都是各国朝堂军政争权夺利的过程中败落的世家,用的得当,就是他日甘南驱灾避祸的挡箭牌。”
我又看了眼段璐继续说:“村中的人不缺眼力好的武者,今天这么一闹,要是让村中的人明明白白得看到了是你们两做的事,先不说这些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人会怎么想怎么做,光是柳娘那儿我们也得惹出麻烦,知道么,柳娘她是谛释镇远王的妾室,柳娘的儿子熙召就是镇远王唯一一个从灭门之祸中逃出的子嗣后裔,而她同时还是甘南溯风将军的女儿。他们身份特殊自然处事机警,肯定会细查今天的事。
我们已经和溯风将军有了仇怨,现在却藏在周泰的私地,周泰与皇室一向交好,要是被溯风将军知道了我们躲在这里,他不仅得拎刀去劈周泰,对甘南王室也会有不满。甘南王可不傻,我们对他来说本就是双刃刀剑,如果明确威胁到了他现在的利益,他可不会手下留情,这样一来唯一对我们不感兴趣、一直没对我们出手的国家也会容不下我们了。”
段璐听了也明白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很嚣张的脸终于垮了下来,闷着头不敢看我,我在她们面前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