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香的手用力一扯,一张巴掌大的人皮面具便握在了手里,露出了夜重英俊的脸。
“逃跑计划失败,看来我和凤持清,当真不可能了。“林妙香叹了口气,可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抹不去。夜重望着她,半晌回过神来。
他掐在林妙香脖子上的手往上一举,握住了她娇笑的下巴,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带,火热的唇便压了下去。
没有任何技巧地疯狂啃噬,像是饥饿已久的野兽,恨不得把猎物连同骨头一起吞到肚子里面去。
林妙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推开他,嘴唇痛得无法言语。
夜重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这才放开了她。
林妙香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双唇火辣辣地作疼,也不知是不是被咬破了皮,她瞪着夜重,一把推开了他,“你耍我。明明在我身边,还装作其他人的样子,夜重,你到底想怎样。”
“跟在你身边。”夜重被一把推开,无辜地站起了身,想要将林妙香牵起来。可一想到她说不喜欢血的味道,他又尴尬地准备缩回手。
林妙香一把握住了他。
借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是看我有多狼狈吗!”
想起夜重扮成孔丘时候说的那些话,他总是在问自己是不是想回去了时自己涨红的脸,林妙香瞪了夜重一眼仍不解恨,
站起身后又踢了夜重一脚,然后坐到船边把头固执地朝向船外面,不肯理会夜重。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夜重走过去,盘膝坐在林妙香的身前,低着头瞧着她,轻声说道,“你一个人出门,我如何能够放心。看着你在路上犹豫着要回南城。我很想告诉你,我就是夜重,我在你身边。可是,我每次想要开口。却又害怕了。”
“你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夜重深邃的眼睛,静静盯着林妙香,“也许是害怕,你宁愿在你身边的人是素不相识的孔丘,也不愿意是不懂得照顾你的夜重。”
林妙香心头骤暖,喉咙一窒,所有的委屈都消失在了夜重平静的话语中。
映像中,夜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对她讲这么多的话。他总是皱着眉,满是无奈地望着自己,这尚且是第一次。他看着自己,讲他那些忐忑的心绪。
天边渐渐翻了白肚。
林妙香吸了吸鼻子,将头靠了过去,“是你让我走的。”
“是。”夜重像是叹了一口气,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肩膀有一刹那的僵硬,“但我后悔了,所以我来了。”
“林妙香,对我而言,南幽帝国的子民将饱受什么战乱之苦我不想管,这皇位会不会被夺走我也不愿理会,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和凤持清在一起。”
“为何?”
“你是我的。”夜重笑了笑,右手沿着林妙香的衣襟穿了进去,在她细致的锁骨上面缓缓抚摸,林妙香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指尖下面,自己锁骨上被他刻上的纹身被激起了阵阵的战栗。
她猛地惊醒过来。
方才暖和起来的心一下子冷却过去。她倒是忘记了。夜重向来是自私的人,他不愿放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不愿属于他的东西被他人染指。
这个人。可以是林妙香,也可以是别人。
想到这里,林妙香犹如在寒潭里泡过一样,浑身发冷,抓住了夜重在自己锁骨处游移的大手,沉下了脸,“我从来都不属于你。”
夜重一怔,笑容变得阴森起来,“你认为,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你?”
“不,你有太多的手段得到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你夜重得不到的东西。可惜,唯有一样。”
“是什么?”
“我的心。”林妙香冷冷地笑了,“你得不到它,因为它跟着那个人,走了。”
夜重深深地看着她,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缓缓开口,“你错了。”
“哦?”林妙香拖长了语调。鼻子有些酸,但她还是固执地僵硬了面容。原来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疲惫,他的纵容,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心。
可惜,他不爱她。
这一场争夺,于他而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加顺从于他。得到了一个人的心,便是得到了她的全部。
“很简单。”夜重眯起了眼,看着自己格外修长的五指,漫声说道,“我只要把你的心从你胸膛里面挖出来,血淋漓地握在手中,不管你如何哀嚎,也绝不放手。这样,算不算是得到了你的心。”
林妙香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噤。
江面的深黑色逐渐淡去,水面晶莹透彻,几乎能看见江底柔软的水草。
林妙香看着夜重没有丝毫笑意的脸,终于,她苦笑道,“夜重,我终究是低估了你。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夜重转过了身,望着远处露出半个头的朝阳,背对她淡淡说道,“我也不希望,不过,我有预感,我们之间最后的结局,比之好不到哪里去。”
“我想不出更坏的结果了。”
“你又错了。”夜重转了过来,拍了拍林妙香腰侧的长剑,“比如,像我梦里所见到的,你用这柄无情,从我胸膛,用力地贯穿过去。”
林妙香猛地弹了起来,失声怒斥,“不许胡说!”
夜重笑着看着她的失态,眼里的光比远处淡红色的朝霞更加柔软。
晨光照耀在他白玉无瑕的脸上,林妙香隐约发觉了一些不对劲,夜重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