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房间里面的东西怎么不见了?”从楼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老板的胡思乱想,他揉了揉身边女子的发,这才一路朝着楼上跑去。
“来了,来了,客官,你是不是放在哪儿了……”开了客栈才知道,稀奇古怪的事情那么多,不仅要管房间是不是漏水,东西掉在哪儿了,连天香楼的姑娘也要帮忙叫。
老板娘只淡淡地扫了老板离去的方向一眼,这种事情发生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对着老板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老板娘又把视线放回了刚才的地方。
咦?刚刚还喝得软在桌上的沈青周围现在围了不少人,看样子,似乎是吵起来了。
老板娘淡笑着低下头,她可不打算和这种纠纷缠在一起。角落里面推推嚷嚷的声音更大了,依稀可以听见什么“弟子”“叛国”之类的词。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女子仿佛是倦了,拿起算盘懒懒地就要往屋内走。
但有男子喊住了她,“老板娘,你再不去看看的话你这店可就会被拆了。”
“嗯?”老板娘回过头来,困惑地打量了一下喊住自己的人。这个人,好像是昨天那个叫王四的吧。
“也对。”老板娘点点头,停住了要走的步伐,朝着沈青那边走去。这客栈可花了她不少心血,被这群人一闹,恐怕不会太平静。
直到走了过去,老板娘才发现角落里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外围的人把沈青紧紧围住,老板娘只能看见一个个黑黝黝的人头。
“让开。”老板娘的声音明明很温和,但里面的清冷却瞬间压过了众人的吵声。
密密麻麻地人群替老板娘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老板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在众人围着的中央,沈青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对面,居然是平日里常笑脸对人的李大嘴。
“怎么回事?”老板娘淡淡地问到,“打坏东西可是要赔偿的。”
瞟了眼周围散落一地的碗筷,这沈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看这桌上那么多的酒坛,想来他人已经清醒不到哪里去了。
“这可和我没关系。”李大嘴不满地嚷到,他指着在地上不知情况究竟如何了的沈青骂道,“我好好地在说书,谁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疯就跑来打了我,我能不还手吗?”
“这小子?”老板娘好奇地挑了挑眉,“他不是当今的史官吗,这样说也不怕遭殃?”
民不与官斗,这可是百年不变的真理。
“他也不过是戴了顶史官的帽子而已,哪有像他那样的史官连妻子都保护不了。”李大嘴嗤笑到。
他望着老板娘默不吭声的脸继续说到,“他也就只能靠耍酒疯了。我不过是讲几句林震天的事情他就扑了过来,说什么他不是叛徒……”
“林震天?”老板娘一直平静的眼神突然间起来波澜,她恍惚地问到,“沈青和他有关系吗?”
“听说他是林震天的弟子。”过了一会儿,李大嘴已经淡定了许多,他没有再说太多尖酸的话,“林震天叛国,所株连之人可以铺满整条大街。这人能活下来还继续做着史官,倒也是运气。”
沈青为人虽然清高,却很少做什么压迫百姓的事情。所以大家对他其实同情的也不少。只不过刚才他突然发酒疯,让人一时间接受不了,才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