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耳边呼啸,焦急的内心却如火一般在燃烧。虽然不知道方才那个黑衣蒙面人所说是真是假,但这种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经过一段风驰电掣般的赶路,夏远峰的眼前终于现出了赵府的轮廓,只是它看上去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那般安静地伫立。眼见着着府中并无动静,夏远峰却不敢就此确定些什么,而是一个纵身翻入围墙。
“谁?”就在刚翻入围墙的那一刹那,他就发现远处两道冰冷的银色光线直直对准了自己,不由心中一紧,取出兵刃的同时不自主开口问了一句。等到那两道银色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夏远峰才看清了远处的人影,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沐兄弟,是你啊。对了,今晚府中可有什么异动?”
沐追云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清晰,听到夏远峰发问,却是摇了摇头:“为何有此一问?”夏远峰苦笑一声:“没什么,中了别人的计了。”他这般说着,就将今晚发生的事与沐追云仔细说了一遍,这才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但他有一句话却是没有错的:最近这城里的确来了很多不凡之人。不知道这只是巧合,还是的确有很多人别有用心。只不过不知敌友的状况下,我这般贸然放他离开,却是我失职了。”
“关心则乱而已,何必介意。”沐追云说完,转身向着后院走去。
“沐兄弟!”夏远峰出声喊住了沐追云,待到后者停下脚步,他才又问了一句:“今晚可有哪位姑娘离开府邸?”沐追云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眼见着他的声音消失在院门后,夏远峰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吗?看方才那个黑衣人的身形步法,多半是个女子,不过长虹剧团诸人除了红绸姑娘,其余不是不会武功就是武学修为不高。而且就算是红绸姑娘,只怕多半也没有那么好的身手,那么那个人又是谁呢?”想到这城里又出现了不明身份的武学高手,而且很可能还是个女子,夏远峰的担忧又多了一层。只不过,更让他在意的则是——
“银色眼瞳……”
…………
沐追云缓缓走到走廊尽头,背靠着一根柱子缓缓坐下。在那月光也照耀不到的地方,他轻轻闭上眼睛,想起夏远峰方才问的那个问题,有一句话却是在心里没有出口:方才出府的人,其实有一个……
…………
第五日。
今日的清晨比之前几日要来得清凉一些,也是因此,众人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喂,远峰,一大早的鬼鬼祟祟在我们房前干嘛?”夏悠竹刚一打开门,就见到夏远峰像根木头似的等在她们的房前,差点被吓了一跳。夏远峰摸了摸鼻子,实在不明白他哪里鬼鬼祟祟了,怎么一到了妹子嘴里,自己的形象整日里就在不断往下跌呢。好在她们三个姑娘家如今同住一房,否则自己要是单独来找李采儿,还不知要被她如何埋汰。他轻咳一声,道明了自己的目的:“悠竹,采儿在吗?我有件东西要还给她。”
“哦,在啊,进来吧。”夏悠竹摆摆手,转身进了门,一边走还一边说了句差点让夏远峰吐血的话:“真是的,女孩子给你的东西,当然要另找一件礼物送她作为交换啦,居然还还回来……”
夏远峰犹豫了片刻,便也跟着妹子走进了房间。进来一看,却是发现薇雨此时不在房中,想来不是去练剑了就是去找沐追云了。李采儿安静地坐在窗前的梳妆台边,只不过一身男装打扮的她此时自然不是在梳妆打扮,而是拿着一本书在静静地观看。或许是门前的动静惊动了她,李采儿转过身来,恰好看见夏远峰跟着夏悠竹慢慢走进了房间。她脸上露出一丝动人的微笑,站起身来对夏远峰说道:“夏大哥,今日一早便来找我,想必昨晚一定把事情办妥当了?”
“这我倒不敢打包票,不过一切顺利的话,我想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吧。”夏远峰回答了一句,从怀中摸出那块令牌,双手托着郑重地送到了李采儿身前:“昨日夜深、不敢打扰,今日特将此物奉还。采儿这番出手相助,对于我来说实是雪中送炭,夏某在此深表谢意。”
李采儿听了这话却是摇了摇头,从夏远峰手里接过令牌:“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只怕夏大哥早就准备好解决的方案了吧?我这面令牌,最多只能称得上是锦上添花而已,哪敢以此居功?”
“那却不是,要是没有这块令牌,只怕我的计划即使成功也要生出许多波折来。所以我说这是雪中送炭,那是一点儿也不夸张的……”
“我说你们两个累不累啊,一开口就碳啊花啊的推让个不停,反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就行了。”一旁的夏悠竹眼见着他们这副模样,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好出声打断免得两个人这般继续客气下去。两人听了先是一怔,继而对视一眼,都是无奈地笑了笑。夏远峰首先开口:“不错,只要我们各自尽了心力,那就无所谓功大功小。再说而今剧团周围的情况扑朔迷离,难关还没渡过,谈这些实在是为时尚早。”
“扑朔迷离?怎么又出什么状况了吗?远峰,把你昨晚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吧,我来帮你参详参详。”夏悠竹这般说着,李采儿便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于是夏远峰只得又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详述了一遍。期间说到赵郡守面对他时的种种反应,两个女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