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夏侯泰倏然将被子抻开,直接掀盖在了千雪的身上,然后撑身在她上方道:“等醒来,告诉本王,有多疼。”
说到此,他凝视着她,将被子下方另一角蓦地一扯,将那伤了的脚丫也盖了进去。
“睡吧。”一句话,两个字,再没多余的话。
而后他起了身,吹熄了烛火,又侧头看了眼千雪,似是又想到了方才那句有关“疼”的事,夏侯泰唇角再度一弯,月光下映衬的双眸中透过一缕暧-昧,而后如同是在回答千雪方才的话一样,他轻声低语:“不会疼的,如果,你想要的人,是本王的话。”
他又忍不住笑了一声,离开了大帐。
千雪一人在被中,就算常年不经世事,却也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她羞愧的紧咬被角,然后干脆缩进被中,辗转反侧。
夏侯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好像很喜欢看到她惊慌失措,所以非常喜欢逗.弄她。
被中的千雪,脸上略有发烫,她深吸口气想将这种感觉藏起,却发现一闭上眼,就会看到他临走前那一瞬的笑颜。
这个男人笑起来,竟会是这般好看。
而这一方,出了帐门的夏侯泰俊脸上依旧带着淡笑,轻靠旁边仰头看月,唇角的笑容更深,“真是只,让人忍俊不禁的小猫儿……差一点,就想吃掉了呢。”
夏侯泰哼哼笑了两声,眼神略深,无人可以猜透他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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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西陵。
探子正骑着马匆匆向着西陵王的寝宫而去,而后将南雪山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
西陵王震怒,心中暗暗担忧,“纳兰千雪绝非常人,是百年难见的奇才,而且是南雪贵族里血脉最纯正的女人,谁若是能得到纳兰千雪,谁就能得到南雪,若是得了南雪,天下何愁!可如今若是东卫也盯上千雪的话,那纳兰千雪便是双刃剑。必须找人去寻她,将她带来西陵,如若不然……”西陵王说到此,眸子隐隐发深。
探子明白,于是又接问:“不过,既然纳兰千雪这般特殊,谁人能将她带回?”
西陵王负手想了想,唇角悄然一动,“纳兰千雪原本要许的人。”
“那是……”探子想了想,恍然大悟。
西陵大皇子,西陵唯一的正统继承人——拓跋陵。
“可是,大皇子不是向来不怎么近女色,也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与纳兰千雪的关系。这样会不会不妥?”
西陵王眯眼哼笑一声,道:“只告诉他其一,不告诉他其二,不就好了。”
探子这便明了,重重点头。
便在当天,正在训兵的拓跋陵收到了王城里的一封信,当他拆开来看时,冷若冰霜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疑,“潜入东卫,寻金眸之人……?”
月光下犹如寒冰般的脸上,渐渐透过了如纱般的苍白,半晌,应道:“回去告诉父王,陵,即刻启程。”
一阵寒风拂过,将他高高束起的墨,在空中吹散,渗入了一阵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