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眸子微动,狐疑,无声的念着这个字:“泰。”
忽而一怔,想起曾听南雪的人说到的东卫最得势,也是让西陵最为恐惧的五皇子、南王夏侯泰。
心头蓦然一紧,猛地再度抬眸。
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连西陵都为之恐惧的……
西陵与东卫是死敌,南雪又亲近西陵,那么自己若是跟着这个男人,是否等于真真正正的背叛了南雪?
究竟,是否要跟之前行?
许是感觉出来身后人一瞬的顿步,夏侯泰也慢下了步子,回过神望向有些踌躇和迷茫的千雪,轻笑一声,忽而侧身对千雪伸出手,但他却不主动去抓她,而是静静等待,双眸依旧平静,却在其中沁入了些许的轻柔。
千雪许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竟对自己伸出手,她扬起满是鲜血的指,有些犹豫,又觉得自己手上的血极为可怖,僵住,又往回收,可就在这一刻她满是鲜血的手却被夏侯泰紧握,他看着她轻笑一声,不容分说地领着她向着前方走去,力道亦是如刚才那样不容拒绝,仿佛是在提醒着她,她在不久之前已经属于了谁。
她手上的血,染在了他的掌心,可来自他的温暖,却顺着肌肤揉入她的血液。
千雪金眸微动,先前彷徨的心,竟渐渐沉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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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深夜。
外面四处都充斥着脚步声,来来回回,明显是全军的随军太医都在帮小颜处理着伤口。
夏侯泰将千雪带入主帐,差人给她包扎了下脚上的伤,又差了丫鬟替她沐浴更衣。他则坐在帐中,拿了一杯茶,于桌前静静啄饮,不急不躁,不知在想着什么,有些出神了,他若有所思的轻笑了一声,又小饮一口,深沉内敛,讳莫如深。
这时帐帘掀起,千雪在丫鬟的搀扶下返回,被温水卷过的小脸,有着淡淡的红润。丫鬟识相离开,千雪有些僵硬的站在大帐门口,神情有些艰难。
若是按照承诺,今夜……她大概就要……
指尖越来越用力,压的掌心都泛了红。
听见千雪进来了,夏侯泰不动声色的轻抬了下长睫,忽而因她那方才被藏在血与泥下的倾国之颜而动容。她的肌肤宛若透明,五官精致,透着一股淡淡的冷寒,润过水的长发垂在两边,悄然黏你在衣衫上,透着一股隐约的蛊.惑。
夏侯泰轻抿的薄唇微动,缓缓将茶杯放在桌上。他扬起食指带着雕刻着盘龙戒指的手,轻抬至身侧,示意千雪去他的身边。
千雪微怔,双手攥的更紧,心中不由得在想,这个叫夏侯泰的男人,是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的,他好像从来不去强争什么,但是挥手间,却有着一定可以得到的自信。
只不过,她虽然几乎没见过父母几面,可也知道纳兰家从来都不会食言!
千雪略微的凝了神,金眸一紧,便昂步向着夏侯泰走去,谁料她才将右手放在夏侯泰的掌心上时,夏侯泰便突然用了下力,非常轻松的九江身体纤细的千雪拉入了怀中,入的彻底,彻底到双脚都离了地,完全就是被他抱在了身上。
“你--!”千雪惊呼,可是因为常年不怎么说话,可口竟连词都迸不出来,只能任着夏侯泰用那狭长俊美的双眸凝望着她。
“怎么,不愿?”夏侯泰开口,刻意靠近了些,那股独属于他的香气,霎时绕满她的全身。
千雪绷紧了身体,避开视线,“小颜……”
夏侯泰含笑,“活着呢。”
简单三字,让千雪心中大石倏然落定,感觉眼眶有些紧,她急忙撇开视线,但同时也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那,本王可以继续了吗?”夏侯泰再问,视线始终停留在她那又害怕,又焦虑,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脸上,于是凑近,在她耳畔用着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说道,“继续刚才的事。”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非常肯定的命令。
温热的气息染在千雪耳畔,初次与男子如此亲近的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便是连接下来或许要做的事,对她来说都一概不知的,只是下意识右手抓紧了夏侯泰的衣衫,然后低垂下了头,将自己完全埋在夏侯泰的怀里,似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但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尴尬的表情。半晌,点点头,如做了莫大的决心。
夏侯泰没由来的轻笑了下,忽而起身将千雪抱起,然后带着她来到了c榻,她将她放下,顿了下指,而后为她解开外衫。
从始到终千雪都没敢直视夏侯泰,金眸里尽是动摇,终于在衣衫要被褪下的那刻,千雪紧紧闭上眼,浑身发了颤。
“在怕吗?”夏侯泰开口。
千雪如被戳中心中一隅,犹豫了一下,而后道:“成人之时听张嫂说过,这种事……恩……”千雪顿了顿,眉心蹙的更紧,“会像死过一样疼。”
夏侯泰手上微顿,突然间便笑了,兴许是他今夜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同样也笑得让千雪感觉一头雾水。
夏侯泰c溺的看着千雪,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哼笑一声,道:“疼不疼,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