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举室哗然。
叶恒天意味着什么?在金元,他就像神明一般的存在,哪怕金元打了多少败仗,只要叶恒天还在。那民心就还在----他们是有神明庇护的。而一旦叶恒天出了什么岔子,那么金元内部就会彻底乱了。
这也是承阳帝忌惮叶家,却不能动手的根本原因。
可以说,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承阳帝是情愿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叶恒天有什么意外的。
可叶恒天偏偏就在自己幺女大婚,在观象台上为金元祈福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下来。
以他的修为,这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百姓们惊恐极了,叶恒天摔下来,那是不是意味着神明要抛弃他们了?
百姓们一时人心惶惶,严重者更甚说金元离灭国之日不远了。
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承阳帝和顾白若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叶恒天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嘴里念叨着什么,顾白若附耳过去,隐约听到什么东南、魔气四个字。
东南、魔气?
顾白若心脏猛地一疼。
东南。那是胥临渊所在的地方。
难道说胥临渊出事了?
很快便有人验证了顾白若的猜测。
一个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士兵日夜兼程,终于在临死之前赶回了京城将口信传到:“东南、大周有妖物、王将军率领的五万精兵,无一生还。修王、修王被……”
话还没说完就脖子一歪,咽气了。
他侥幸从战场上逃脱,身上还带着伤,又一路奔波,能撑到京都已经是全靠毅力支撑着。
这样的消息把所有人都给炸懵了。五万精明全军覆没、王将军战死沙场,这对金元可谓是致命一击。
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
顾白若攥紧了拳头,修王被、修王被怎么了?!她一颗心惶然酸涩,不安的阴云始终笼罩在心头,她有种预感,胥临渊这次,可能是真的出事了。
季雪儒咳嗽一声。上前一步:“末将愿领命前往东南,为我军五万亡魂报仇雪恨!求陛下成全!”
承阳帝眉头皱了皱:“雪儒,你的身子还未大好,不宜舟车劳顿。我金元还不能失去你这位将才。”
东南可以战败,但季雪儒若出了事情,那金元的王都都可能守不住。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容朕再思量!”
顾白若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陛下,杆愿领兵前往!”
所有人都跟看疯子一样似的看向她。女叉岁才。
承阳帝愤怒地一甩袖子:“胡闹!你以为战争是儿戏吗?!”
顾白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神情淡然:“陛下,方才那士兵说东南有妖物,所以金元士兵才会溃败。父亲昏迷之时也说那个方位有魔气,以父亲的手段都被反噬,您送再多士兵过去也是送死。这种事情。本就是该叶家去处理。现在父亲出了问题,杆作为叶家长女责无旁贷,恳请陛下成全!”
观象台四周的雪绒花随风颤动着,跪在地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已不似记忆中那般怯懦,已经成长为一个果敢坚毅之人,叶家接连出事,一个家族的重担都压在眼前这少女的肩膀上,从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悲苦。
承阳帝对上那双赤金色的双眸。缓缓点头:“好,朕许了。”
皇后急了:“陛下----”
战场上哪能是一个女人能插手的?承阳帝果真是老糊涂了不成?!
承阳帝摆摆手:“朕主意已定,皇后不必再劝。叶杆,朕且问你,你此次前去,朕只有一万精兵可派于你,这样你还坚持要去吗?”
王将军的五万士兵都全军覆没了,一万士兵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只是这几年打仗打的,承阳帝手底下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兵马了。
顾白若笑笑,坚定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只要杆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大周踏破金元的防线。只有战死的叶杆,没有退缩的叶家人!为了金元,臣女虽死无悔。”
胥临渊,你一定要等着我!
“虽死无悔,好一个虽死无悔!”承阳帝底有些复杂,从顾白若身上,他隐隐看到了老七的影子。都是一样的执拗,你对她不好,她却可以为了这片国土抛头颅洒热血。
“叶杆听命!”
“臣女在!”
“朕今日特许你以天启者身份,率精兵一万,前往东南支援战事!”
“臣女领旨,谢恩。”
季雪儒又咳嗽了声,唇边隐隐带着些许笑意:“既然叶姑娘都这么深明大义,本将倒不好太过吝啬。我手下的紫荆花战队,就暂时借予叶姑娘,还望你能尽早凯旋而归。”
顾白若大吃一惊。
紫荆花战队那是季雪儒一手培养起来的,除了他从不听任何人的指挥,就是在金元生死存亡的时候也没见他外借,现在竟然主动借给自己?
她抿抿嘴,委婉道:“季将军,药最好不要停。”不然大白天就说这种胡话。
季雪儒微哂:“彼此彼此。”神经太粗也是一种病。
顾白若出行那天金元的天空灰蒙蒙的,她看看身后站的整整齐齐地一万一千名精兵,吸了吸鼻子,我是为了救胥临渊,那么你们呢?
明知前路有去无回。
许青鸾侧过头来,神情淡淡:“叶姑娘,该走了。”
顾冰河挑衅道:“骚狐狸,叶姑娘心底自有计较,哪用你来提醒!”
许青鸾:“我从不跟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