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外公都不认识了?”桃花眼笑,一巴掌拍上星骓的后脑,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的确是黑朝风用惯的半旧军用背包。
你真的吃了那颗人心——哑巴瞅着男人后颈上的红痣,位置大小都没变,看来真是外公。但星骓不放心,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因为他看过不少外公年轻时的照片,虽说老照片是黑白的尺寸也很小,还是能分辨出长相,和桃花眼绝对不是一个人。这摸样倒是有点像泽德的父亲,只是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点冶艳。
“我就不能给自己打整打整,弄漂亮点?难得返老还童,自然是要把面子工程做足。“见外孙都认不出自己,他十分得意:”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外公,一律叫名字,朝风。“
朝风外公——哑巴讨好地凑过去,就差摇尾巴表示衷心了——好外公,把我的脸也弄弄,你不知道星骓可嫌弃我这张脸了,最好给我弄个貌赛潘安的美男子!
“胡说,我这三儿嫌弃你什么都不会嫌弃这张脸,不然也不能把你捡回来养着。”他倒是很了解外孙的想法,不过哑巴那张脸也不能放着不管,更重要的是十七一死,这个货真价实的酆朴宁势必得回去管理企业。可看眼前的状况,这孩子对经商的兴趣不大,星骓也不喜欢做买卖,豆豆又因为身体问题不能离开空气清新的农村,或许给他换一张脸避免麻烦比较好:“烧伤是得治,不过换不换相貌你和三儿商量去吧。这可不是捏面团,不喜欢了还可以重来,做了就没得后悔了。”
“我无所谓,就这样也挺好,免得他变帅了出去沾花惹草。”星骓端来热茶和点心,把桌子收拾了,请外公用餐。
喂,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我都守身如玉,心里就揣着你一个。别说勾搭其他人了,连这种想法都没有——知道他是开玩笑,可这玩笑让人心里不痛快。想起迫使他们分离的罪魁祸首,哑巴转头狠狠地瞪了外公几眼——你的心可真狠,活生生把我们拆开七年。要不是我拼死到这里,怕是要跟他们天人永隔了。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黑朝风眼珠一转,把责任推给白凤:“对了,他人呢。”
“刚才还在家,这会好像看四哥去了。”最近一段时间,他没事就往耿大哥那跑,拍了很多影片,说要等儿子恢复正常以后拿出来好好嘲笑。
“得,我也去看看,傻病不好治,要准备准备。”外公从包袱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用品,正准备出门,星骓又拉住他:“先别走,四哥那不着急,家里等不了。”
说着把泽德怀孕的事一五一十坦白了!
“反了,谁把他肚子搞大的,我非把这混蛋揪出来阉了不可。”就知道他要大发雷霆,所以星骓很识相地没有说出小林偷偷换药的事,反而把事情简单化无罪化:“外公,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你是知道的,这事怪不了泽德和小林。你现在冲上去,怒发冲冠,把他们吓着怎么办,咱们稍安勿躁,反正堕胎也有危险,不如想想怎么让小十九平安生产比较好。他那么喜欢孩子,要是能有自己的宝宝,指不定多高兴呢,你也能抱孙子了。这回可不是外孙,亲亲的家孙呢。”
“啧。”听到家孙这个词,外公脸上有些喜悦,但很快露出嫌弃的表情:“一个买油茶的,怎么配得上我儿。”
“卖油茶有什么不好,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劳力赚钱,活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比那些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强多了。再说他也不止一个店铺啊,家里还承包鱼塘,一年光纯利润就有几万。再说泽德很喜欢吃他们家养的猪嘴鱼,以后天天吃新鲜的。”星骓努力帮小林说好话,一方面是觉得他们确实般配,另一方面是因为了解小林,知道他是个多靠得住的人。小十九玩心重,就需要这么个忠犬跟在身边,时时刻刻照顾着,稳住他的坏脾气和毛病,别出乱子。
可外公不这么想,对一个拥有几十亿资产的大型医药公司幕后总裁来说,小林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
“这人大字不识几个,初中都没毕业……”听了这话,星骓不乐意了,首次打断外公反驳:“文凭不高,但他明事理讲信用,做人做事耐心负责,心地特别善良。泽德受伤这几天,全靠他伺候着才恢复得这么快。”
外公,你就成全他们吧——哑巴也在旁边帮腔,虽然他气泽德被人压在下面欺负,但木已成舟,又能怎么样——其实我开始也不同意,主要是因为小林是上面那个,不过现在都闹成这样了,他人又不错,关键是小十九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两人在一起挺好的。
“你们都帮他说话,我倒是要去见识见识,这人有什么能耐。先说好,不许透露我的身份,免得他演戏。”终于让步,却不愿立刻点头,一定要亲自考核以后才能同意。
星骓悄悄跟哑巴说外公当年考验我爸的时候比这严多了,简直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同意把宝贝女儿嫁给他,还不准离开家乡,只能上门。
我说句话你别生气,你爸也不是什么高学历家境好长得帅的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外公是怎么看上他的——记忆中,星骓爸有残疾,身形瘦小,除了人很温和之外,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长得也很一般,干巴巴的小老头。
“我爸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人,为人老实,又肯干活,属于过日子的不二人选。”在贫穷混乱的年代,爱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