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
那十个女人是啥戏?
曰:杨门女将。
什么事情最可怕?
曰:女人撕/逼最可怕。
福儿内牛满面地置身于风暴的风眼上,衣袂飞扬。
这几个姑娘顾忌着在书院里头,倒没真的打起来,甚至连根儿手指头都没碰的,除了满口的酸言酸语。
戴婵娟与梅含英这俩姑娘刚一开口就知道已经积怨多年,个中原因多半都是为了男人。
张含露对福儿一直冷言冷语的,福儿也不知道她哪里惹了这煞星。不过还好她有木六六在一旁助阵,也不能太落下风不是?
虽然铁芭蕉也时不时地与木六六满嘴开炮,不过她俩闹归闹,相互间却没有一丁点儿恶意,估计也是认识了好多年的老基友。
萧梦瑶倒是个安静恬淡的人,只是姿态优雅地默默地看着这满场的闹腾。但她不去找麻烦,麻烦也自会找上她。
杜兰茵姜田田二人原本因首饰攀比之事争吵不休,却不知为何拉扯上了萧梦瑶。
也许是因为她衣着华丽气质不凡吧?
最后逼得萧梦瑶跟她二人开启了混战模式。
唯有童薇找不到跟自己对骂的人,只得满场乱跑,这里插一句,那里插一嘴,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话里全是在炫富,无非是家里有多少钱多少地住了多少人口养了多少牲口之类的。
接下来堂试便在这一片鸡飞狗跳中开始了。
首当其冲第一个杀进去的便是张含露。
林福儿默默地念叨着她的大名,忽然就产生了极其恰当的联想,想到的却是那位病病歪歪的苦情女张三小姐,听名字……难道她们是姐妹?
那便难怪张含露这般态度对她了。
可林福儿心里的疑惑不减:这张含露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果然是一个疑团套着一个疑团啊。
她微扬着光洁的下巴,以女王的姿态进入,又以女王的姿态缓缓走出。
不过林福儿冷眼瞧她出来过后就一个静静地呆坐在角落里啥话也不说了。估计也是个受了刺激的可怜人。
木六六进去的时候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这时,林福儿突然有了个不小的发现。因为她冷眼看到铁芭蕉目送着木六六一路进去,嘴里虽一言不发,可分明满眼皆是不舍的深情——谁来告诉她这俩丫头咋回事儿?是姐妹情深还是基情四射?
不同于旁人,木六六走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不是强颜欢笑,而是发自肺腑的欢笑。
林福儿悄悄地看见铁芭蕉长舒了一口气。
真爱啊。
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林福儿深吸一口气,踏着沉稳刚健的步子,每一步都好像征战沙场的女王,每一步都让她回忆起穿着高跟鞋高调出席商会的场景。
因为她知道,脚下的每一步,都是属于她的路。
除了院长萧潜,屋里还坐着四位夫子。
愤世嫉俗看的曾老夫子,这是一位耳朵不太好使的老头子,细细看着好像还有青光眼,玻璃体也有些浑浊。
风/流倜傥不输王詹的杨夫子,生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大冬天的还拿着一把折扇装酷。不过他的名字倒是让福儿乐了很久,杨伯虎。
浑身肌肉的武夫子。大光头,眼睛比牛眼睛还大,一脸凶恶的样子,看着就有些蛮。
最后一位竟是罕见的女夫子,估计是特意为女弟子准备的。说是女夫子,其实就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嬷嬷,姓容,大家都礼貌地管她叫容嬷嬷。
“林福儿见过萧院长,见过各位夫子。”她并未施女子之礼,而是男子一般拱了拱手。
这一动作看得萧潜很是满意。
原本福儿的穿着打扮也合了他们的意,今天在外头又为孟晓寒仗义执言,加上这个学生之礼,于是在座的几位夫子对她都比较满意。
“林福儿是吗?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杨伯虎眯起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她,看着风/流却不下/流。
林福儿微微颔首,淡笑道:“夫子请说。”
杨伯虎桃花眼流波,笑道:“今有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咦?这不是小学奥数题吗?
福儿想了想,答道:“有二十三只鸡,十二只兔。”
“你是如何得知?”杨伯虎显然非常惊讶。他用此题可难倒了不少英雄好汉才子佳人,怎的如今一个小丫头便能随口解了出来?
“假如鸡与兔子都抬起两只脚,那么就剩下二十四只脚,而这个时候鸡是屁股坐在地上,地上也只有兔子的脚,而且每只兔子有两只脚在地上,所以就有十二只兔子,于是便有二十三只鸡。”
“天才,天才啊!”杨伯虎惊叹道。
萧潜捋了捋胡子,笑着点头道:“此女不凡哪。”
福儿脸蛋红红地谦虚起来:“夫子真是说笑了,这只是一时的运气罢了。”
曾老夫子却有些不喜,没别的缘故,只因他一向看不惯杨伯虎,觉得他身为夫子却行事轻浮,于是连带着对福儿也喜欢不起来了:“这不过都是些投机取巧的旁门左道,依老夫看来,唯有孔孟方是正道。”
福儿心里埋怨,神色却丝毫不露,依然礼貌而客气:“聆听夫子圣训。”
“林福儿,老夫问你,若你为一国之君,这诸子百家,该当如何选择?”曾老夫子显然是推崇孔孟的。
但福儿觉得若以曾老夫子的好恶来回答,未免有媚上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