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多聪明的女人,却不包括她?
——我不要你的帮助,也不需要你的怜惜,所以,请不要把你自己的妄想,强加到我的身上。
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彻在耳畔,震得他心神发麻。
侧眸朝怀里的女人看去,发现她竟然穿了一身艳红色的翠烟长衫,如同暗夜里一把郁郁火焰。
火红色……
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踏入内殿,他不由得松开手,沉着声音问:“为什么穿红色的衣裳?”
柔妃怔了怔,不明白之前还一脸温和的皇帝,为何突然间便沉下了脸,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一身衣裳?她之前差人向大总管赵合询问过皇帝的喜好,知道皇帝喜红色,所以今日才特意穿了这么一件红色的衣裳。
其实她自己根本不喜欢红色,而是喜欢桃色,那种极富艳丽感的颜色,才配得上她娇媚的容颜。
这身衣裳,她还是命人去尚服局临时裁制的,就是为了讨皇帝欢心。
柔妃出身于大户人家,见惯了大宅中的尔虞我诈,擅于观察人心,只瞧着皇帝的脸色,就知道是自己这一身衣裳出问题了。
她明白,自己绝不能实话实话,否则必然龙颜大怒,短暂的思索后,她答:“臣妾念及皇上日夜为朝政所烦忧,于是就挑了件红色的衣裳,想着喜庆,可去去霉气。”
祁墨怀听了,神色稍霁,“以后别穿红色的衣裳,不适合你。”
“是,臣妾知道了。”她也觉得不合适。
他满面疲倦,只看着那一身红,某些不合时宜的回忆就疯狂地往脑袋里钻,让他心酸而又悲痛。
走向内殿里侧的床榻,浅桃色的绣帐,泛着艳丽逼人的颜色,安静的室内,有淡淡的清香肆意弥漫,与这桃色世界交相辉印。
柔妃缓步朝他走去,伸出纤纤素手:“臣妾服侍皇上更衣。”
他伸手,轻轻拨开女子伸向自己衣襟的雪白柔荑,淡淡道:“朕自己来。”
柔妃怔了一下,胸腔里那颗骄傲的心,仿佛一下子被皇帝清淡冷漠的举动所刺伤,她用力咬着柔嫩的唇畔,无限委屈。
祁墨怀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与自己相隔万里,狠心决绝,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
他爱的是她,而现在,他却要将别的女人搂在怀里,与其他女人诞下延续生命的骨肉。
多么讽刺,身为皇帝的他,却连曾经皈依佛门时的自由和信仰都失去了,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无趣至极。
褪下象征身份的金色龙袍,他缓步朝内殿后的浴池走去,刚跨过门槛,却见身后跟来一人,不悦皱眉:“你跟来做什么?”
柔妃理所应当回道:“臣妾来侍候皇上沐浴。”
“朕不需要,你出去。”服侍?是想趁机来一场鸳鸯共戏吧,只可惜,他不感兴趣。
柔妃再一次怔住,自己接二连三的讨好,竟然都被皇帝拒绝,甚至她褪去外衫,裸露肌肤,皇帝依旧无动于衷。
自己有那么差吗?未进宫前,那些名门望族家的公子哥派来求亲的人,几乎都要踏破尚书府的门槛,原本以为,以自己的样貌必能讨得皇帝欢喜,可谁料,自己主动的讨好,换来的却是回回碰壁。
若对方是一般人,她早就发脾气了,可她现在面对的,是整个昊天最有权利的人,是能够掌控自己一家生死的君王,柔妃再任性,也懂得识大局,于是强忍着满腔怒意,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并不算大的浴房中,只剩下祁墨怀自己。
将身体一点点沉浸在温暖的热水中,这才露出了一丝软弱的表情。
他是一国之君,此刻却只能像个没有依靠的孩子,躲在雾气蒸腾的浴池中独自神伤。
正因他是一国之君,故而看待问题比一般人要透彻利落,是她把自己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这一切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承受的,既然是必须要做的事和必须要担的责任,那么多想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所以,他很快收拾好凌乱崩溃的情绪,从温水中走出,擦干身子,换上宽松的锦缎长袍。
原本可以同时完成的沐浴过程,却被他给复杂化了,柔妃去沐浴的时候,他甚至连对方躺过的床榻都不愿碰触,只坐在窗边的长椅上,吹着雨夜寒凉的冷风。
待柔妃沐浴完毕,他这才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向床榻。
因为他是皇帝,是君王,所以即便面对自己不愿做的事情,脸上也一定不能出现委屈的模样。
但任谁都能感觉到,这个帝王此刻的无奈与勉强。柔妃越发得羞恼,他在抱着自己的时候,那僵硬的表情与动作,让她感觉自己与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毫无区别。
他将女子压倒在身下,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玲珑有致的曲线。
撇去自己心里的成见,不可不说,柔妃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倾国美人,柔媚的眼波,滑如凝脂的肌肤,娇嗔的嗓音,无一不吸引着男人们为其趋之若鹜,倾尽一切。
可在他心里,这世上,除了一个人外,再无美人。
摒除一切杂念,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只当这一切是个梦,当这一切都是个可笑的戏码,只要不去想那个女子,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是的,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一只手落于柔妃柔软的胸口,缓缓剥去女